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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明白伊樹不喜歡自己，所以在班上兩人也是水火不容，僅此的交集除了週一週三週五的換同桌會坐到一塊，幾乎為零。

不過許燚倒是聽了不少關於伊樹的趣事，他極少關注旁人，他們講的時候，他也會聽個一兩句。

其實也沒別的內容，女生都很喜歡她，男的無非就是聚一堆討論身材外貌長相。

她這個人和她的名字一般，無處不在，因為討論她的人太多了，比他還多。

聽得他都逆反了，七七整理他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完全不認為伊樹有什麼影響力可以一直被廣為流傳。

吃完結帳掉頭，伊樹站在店門口發現了許燚，兩個人對視幾秒，以為會寒暄幾句的許燚沒聽到一句招呼。

伊樹則離開得迅速，因為她不清楚許燚看見了多少，她想著甩掉他就好了。誰知道他根本甩不掉。

許燚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追，只記得身體比大腦的反應速度快，拔腿就跑，跟在身後一遍一遍喊她名字。

走了好長一截路，伊樹驀然停在原地，她轉身，看見許燚鍥而不捨又不著調的模樣，不理解地質問他；&ldo;幹嘛跟著我？&rdo;

&ldo;我好歹清清白白男高中生，我是地痞流氓嗎，你看見就跑？&rdo;許燚反客為主，問起她的話。

有那麼些道理，伊樹不想爭執，只說：&ldo;別跟著我，我要回家了。&rdo;

跟躲瘟神似的，許燚嗤了一聲，不肯走，他嘲諷著說：&ldo;怎麼，認為我就一混蛋，無恥到放學找你討公道來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惡霸只會欺負人？別的什麼也不會。&rdo;

伊樹一開始對他的印象還真是這樣，可從她拍了照片給老師，後續許燚沒惡意報復的舉動，她確認他心眼不壞。

於是伊樹也真誠地說：&ldo;雖然你確實是混蛋，但也沒到這地步。&rdo;

伊樹握著吸管攪動了好幾圈，這些回憶過了有十年，放在腦子裡偶爾想起來，仍然深刻鮮活。

一曲結束，惠文低頭回訊息，她關心地問了一嘴：&ldo;怎麼樣，決定去哪重新發展？&rdo;

儘管聽許燚的態度，是沒拒絕的。伊樹早有準備，她向nb news投了簡歷，這些年她一直關注著它們的招聘網。

做任何事要有兩手準備，伊樹習慣了未雨綢繆，如果許燚願意不計前嫌是最好，如果不願意，那她去網誌部一步步升職當主播，也沒問題。

伊樹報喜不報憂，她笑了一笑：&ldo;元旦過了再考慮吧，順便給自己放放假。&rdo;

又聊了些別的，惠文抽空看了眼時間，提議去看場電影。伊樹沒什麼意見，她把剩下的酒喝完，惠文在網上搜最近上映的口碑電影。

她翻完影評，說著：&ldo;有部青春愛情電影，評價還不錯。他們說男女主特別有初戀的感覺。&rdo;

&ldo;那就看這個吧。&rdo;伊樹說。

惠文突然拋了個問題給她：&ldo;伊樹姐，你長這麼漂亮，初戀是不是很帥啊？他人怎麼樣，你們倆的顏值應該在學校是回頭客百分百吧。&rdo;

伊樹被這個問題噎到了，她鬼使神差地想起秘密被發現那天，是許燚送她回家的。

許燚聽了她發自肺腑的評價，笑笑說：&ldo;你這算罵還是誇？&rdo;

伊樹實在是不想與他周旋太久，索性直接道：&ldo;許燚同學，還有別的事兒嗎？&rdo;

他聳聳肩，切了聲。

後來伊樹摸黑原路返回，沒坐過公交車的大少爺跟在她屁股後面，他們一起坐了好幾個站的末班車，走過昏黃路燈的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