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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說, 是傅驍覺得沒有必要。現在傅驍也不想說。不同的是,他已經明白了方清野因為關心,所以才很想知道。
「我小時候,她很容易歇斯底里。」傅驍說,「如果我表現得害怕,或者是被她嚇到,她就會非常自責,然後變本加厲。太過開心或輕鬆也不行,也會刺激她的情緒。有一次她把我用過的舊牙刷藏了起來,磨得很尖,站在我的床邊捅破了自己的喉嚨。」
方清野驚疑地抬眸,傅驍曾經和他說過一次母親有精神上的疾病,卻沒想過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傅驍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那次我父親拿到了撫養權,爭取了探視隔離,她有三年都沒有見到我。」
「我成年以後,才回了傅家,陪她開始新的治療。」
這種時候的安慰都是蒼白的,方清野忙不迭點點頭,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他慢慢地回憶了一些叢認識傅驍後發生的事,發現除了姐姐,還有這次見面的蘇照和謝九言,傅驍並沒有其它親密關係。
不管是來自於家人的、還是朋友的溫暖,都不會存在於傅驍的日常生活中。
這一點和方清野其實很像,他們都是孤獨的人。
但是方清野有姐姐,也有許多時常在一起的朋友。他家像個中轉站,除了裴佳年會來,三不五時地還有別的朋友來住。他自己本身也會尋找排解的辦法。
而傅驍只有工作而已。
內心的富足是再多的物質都無法替代的,方清野時常覺得自己孤獨,所以渴望永恆的陪伴,傅驍大概也是一樣。
「這種病不會遺傳。」傅驍忽然再次開口,「我檢查過了。」
方清野被嚇了一跳,無奈地說:「你怎麼忽然說這個啊,我根本沒想過這種問題。」
「我想過。」傅驍告訴他,「所以告訴你。」
方清野眨了眨眼睛:「那,我們現在是還要把雙方家庭的遺傳病史都告訴對方嗎?」
傅驍:「嗯?」
方清野一本正經:「我先告訴你哦,我有祖傳的起床困難症,祖傳的ddl拖延症,間歇性懶癌,都是晚期,治不好的那種。」
傅驍好像笑了一下。
聲音很短促。
方清野第一次聽見傅驍的笑聲,耳朵發麻,靠過去了一點,睜大眼睛問:「你剛才是在笑嗎?」
「是。」傅驍的聲音仍有笑意。
方清野也笑了,說:「好想看看你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的。」隨後實在沒忍住,問道,「我聽醫導說,你的鼻樑上有一顆小痣。」
傅驍怔了兩秒,承認了:「是。」
如果方清野下一句就說「我的前任鼻樑上也有一顆痣」,或者直接問「你是不是程鷗」,傅驍覺得自己一定會承認。
但是方清野沒有那麼問,而是說:「你拆過盲盒嗎?」
傅驍:「盲盒?」
話題跳得有點快,他還沒跟上。
「是啊。我現在就有一種拆盲盒的感覺。」方清野懶懶地分析給傅驍聽,「一邊瞭解你,一邊在腦海中勾勒你的樣子,但是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就像拆盲盒一樣,只有等看到了才會知道。」
人的審美是各不相同的,雖然裴佳年說傅驍長得很一般,醫導又說傅驍長得很好看,但這這並不能代表什麼,而且,鼻樑上有痣的也大有人在。
兩個姓名、經歷都不一樣的人,或許不能因為這一點關聯就說明什麼。
傅驍的喉嚨有一點硬,他問方清野:「那你想是什麼樣的?」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