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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主要是陳豐媽鬧得比較厲害,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上面,現在陳豐爸突然與我說話,我想起了陳豐的日記本里提到的他從小經常被他爸毒打一事,可今天所見,我覺得他爸不像是那樣的人啊,他的屍體還是他爸抱進太平間的呢。
“陳叔,阿姨,警察有沒有給你們提到陳豐生前的一個日記本?”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聽了這話,倒是陳豐媽轉過頭對我說:“看了,他們就說是豐兒因為對那女孩的愧疚而自殺的,還說豐兒臨死前幾天精神就已經不正常了。”
“恩,陳豐他,他小時候真的……”我看著陳豐爸,有些猶豫地說道。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陳豐媽狠狠地罵了一句,不過卻不是看著陳豐爸罵的。
之後她給我解釋,我面前的陳豐爸其實是陳豐的後爸,而日記裡說的那人是他的生父,那是個遊手好閒之人,又喜好喝酒,每每醉酒回來都要拿陳豐母子出氣,直到陳豐大二那年,他又一次喝得爛醉如泥,回家的路上被一輛超載行駛的大貨車碾成了肉泥。
雖然他已經死了,可在陳豐媽的敘述中,對他只有滿滿的怨與恨,聽不到半點夫妻之情,足見他不僅是給陳豐留下了陰影,對陳豐媽同樣如此。
而在得知他的最終結局時,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所謂人賤自有天收就是這個道理吧。
聽了陳豐家的事,我也唏噓不已,都說血濃於水,可生父毒打兒子,繼父反而抱兒子屍體,這又如何說呢?
講了這麼一會後,之前壓抑的氣氛好了不少,我繼續找著其他一些話題與他們聊著,他們仍然堅持要校方給一個說法,為什麼陳豐的屍體會被不明來歷的車子接走,今日清晨又被曝屍戶外。
事實上,這件事我是親自參與了的,我也知道柺子他們現在沒有找到絲毫有關那車子的線索,學校更是無法向他們解釋此事。
我只有旁敲側擊地勸說他們,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他們儘早讓陳豐入土為安,只要學校願意負責,他們也應當為自己的以後考慮,多要一些賠償金。
聊了一會後,我看著他們情緒都緩和了一些,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提議先去招待所休息,明天再好好與學校那邊談,哪知我一提這茬陳豐媽就激動了起來,甚至跑到了太平間的門口,像門神一樣站在那裡,說她哪都不去,要守著陳豐。
我看到她這樣子,知道要勸走她是不可能的事。好在學校倒也考慮得周到,放了四張摺疊床在這裡,我忙說不去招待所就算了,讓他們倆先睡,我和何志遠幫他們守著。
陳豐媽聽了就連忙搖頭,說她和陳豐爸再怎麼都要有一人清醒著,看來,她對我倆還是存有戒心的。為了不激化她的情緒,我也沒有堅持,就順了她的意,讓他們二人換著休息,我與何志傑也換著休息。
這樣,陳豐爸與何志傑就先躺上了摺疊床,我坐在椅子上,陳豐媽仍然站在太平間門口。
“阿姨,你過來坐吧,晚上天冷,喝點熱水。”我覺得她一直站在太平間門口也不是個事,就勸說著她。
“不,我要陪著豐兒。”說著,她還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她坐下去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向後靠在太平間房門上的,那是一扇對開的木門,她的重量壓上去後,這門竟然往後開了去,發出“吱呀”的一聲,而陳豐媽因為失去重心,身體也往後仰,直接躺到了地上,上半身都睡進了太平間。
這突然出現的狀況把我嚇了個半死,我怎麼都沒想到太平間的房門竟然沒有鎖,此時我看過去,房間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陳豐媽兩手撐在地上重新坐了起來,我趕緊上前去扶起她,然後又慌亂地把房門拉了回來。就在我拉門的時候,裡面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