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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怎麼?理解不了?還是不願意麵對這樣的我?我說過我跟你們不一樣!對我來說活著就是負擔!所有人都跟我說,我回來了,可以繼續生活了,可沒有人告訴我什麼才是正常的生活!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早聽膩了,諮詢師也只會用那些模板話術來對待我!他們懂個屁!陰天下雨難受的是我!失眠的是我!受傷的是我!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如果有人在那時告訴我,回來之後我要面對的是這些虛偽又無意義的安慰和無止境的隱瞞,我一定不會回來!我寧願去死!」
海同深怔住了。他明白亓弋的疏離防備,也猜到亓弋會有悲觀情緒,但他沒有想到亓弋會覺得活著是負擔。看著眼前人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膛,海同深心如刀割,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抬起手,一把將亓弋摟在了懷裡,一邊撫摸著他的後背,一邊道歉:「對不起,是我話說重了。」
「你放開我!」亓弋掙扎著,卻被海同深摟得更緊了。
「是我太想當然了,對不起。」海同深一遍遍重複著道歉,過了許久,亓弋緊繃的後背才漸漸鬆弛下來,外放的戾氣緩緩收斂,最終歸於平靜。
「放開我吧。」亓弋悶聲說道,「你嗓子都啞了,我不該這時候招你的。」
「那些話以後只可以對我說。如果讓廖廳或者姜局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你一定會被強制停職接受心理疏導的。」
「你……」
「我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
「謝謝你。」亓弋把頭埋在海同深的肩頭,「還有,對不起。」
謝謝你願意站在我身邊,對不起剛才那樣失控,讓你看到那樣歇斯底里的我。
沒有說完的話,海同深卻能完全理解。
「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海同深輕撫著亓弋的後背。
「嗯。」
分開後的二人發現彼此都紅了眼,亓弋率先扭過頭去,他拭了下眼眶,長出一口氣,道:「明天我會把這件事說清楚的。」
「會很痛嗎?」
「會,那也要說。」亓弋說,「你放心,我能調整好狀態。」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海同深湊上前,輕輕吻了下亓弋的唇,一觸即分,而後抵著他的額頭說道,「原諒我,明早給你弄獼猴桃吃。」
「嗯,快睡吧。」亓弋拉著海同深躺了下來,「好不容易感冒好點兒了,別再折騰了。」
第二天一早,雲曲傳來訊息,經過dna比對,兩名未知死者的身份都已確認。最開始那名開車撞向亓弋的司機是吳鵬,是十五年前曾經在雲曲服過刑的刑滿釋放人員。而最新一名死者名叫普天華,是一名在逃毒販。就像之前海同深說的那樣,沒有聯網的犯罪資訊導致了時間差,否則他們早就能確認死者身份了。
吳鵬,直到看到他正常的照片時,亓弋才認出這個人來。
「我跟吳鵬就只見過幾面,屍體面部又已經變形,我確實沒有認出來。實在抱歉。」亓弋說道。
宋宇濤連連擺手:「這真不能怪你,有時候這屍體變形到家人都認不出,更別說就見過幾面的了,那跟陌生人沒區別。」
海同深也道:「對,不用自責。那個普天華你認識嗎?」
「認識。」亓弋把資料投在螢幕上,開始介紹起來,「普天華是雲曲人,道上都叫他阿華,或者華哥。阿華是,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小學畢業就沒再讀書,跟著同村的人一起運送毒品,他最開始是做最底層的車夫,先開始是在境內,後來他的上家被抓,把他交代了出來,但他那時還未滿14周歲,仗著自己未成年的身份騙了擺渡人,幫他偷渡到了克欽邦,之後這些年一直在緬北發展。他也算得上是個人物,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