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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的淚將腿上的裙子洇濕,她眨了眨眼,眼眸一片辛辣的熱意。
她輕聲說道:
「你可以不同意,用你的話說,你有底氣,強逼我做一隻豢養在身邊籠子裡的鳥。」
「但我不會再喜歡你,不會再愛你。」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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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雪山。
雨從傍晚起下至深夜,趙卓麗從客廳沙發起身,準備上樓睡覺,門廳的可視電話卻響起鈴聲,接著響起熟悉的聲音。
「媽媽,幫我開下門。」
這麼晚還下著雨,怎麼突然回家?
趙卓麗驚詫不已,披著外衣打起傘,剛開啟別墅正門,梁映真已經站在門口,長發蒙著細細的雨珠,漂亮的臉有些蒼白,嘴唇也冷得發白。
梁映真放下手裡的傘。
趙卓麗心疼壞了,連忙脫下外衣給她披上,握起她冰涼的小手:「怎麼回事啊,小傅呢他怎麼沒來,你們吵架了?」
梁映真被拉至客廳坐下,外面的風雨吹不進室內,稍許寒意很快消散,捧著熱水喝了幾口,嘴唇漸漸回到嫣紅的唇色。
「媽媽,我決定離婚。」她難掩落寞,聲音疲憊,「求你什麼都不要問,好嗎。」
趙卓麗只好吞回所有震驚。
安頓她回房間睡下,趙卓麗回到臥室卻睡不著,給傅審言發了訊息問情況,對方一字未回,打電話響了十幾下,沒有接聽。
她明白事情嚴重了,上次映真鬧離婚,不管她怎樣,傅審言的態度一直相當堅定且明確的,這次卻也……
第二天她期待傅審言或許會出現在樓下,陪映真吃早餐,哄她回去。
沒有出現。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趙卓麗的信心在傅審言持續的神隱中逐漸崩塌,對比她的焦慮,梁映真顯得很平靜,繼續去大學。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某日郵差寄送檔案到梁家,其中一封的封面印著傅氏企業的logo。
梁映真拿著硬紙檔案袋站了會,初冬的暖陽在地上照出一道深長的暗影,撕開封條,掉出一本暗紅硬紙證件,碩大的「離婚證」印在封皮上。
她愣愣地蹲下去,撿起離婚證,翻開是她一個人的證件照。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辦好一切手續,將離婚證寄送到家。
鼻尖酸澀,仰起頭,炫目的光線刺得她閉上眼,須臾才低下頭,準備把檔案袋丟進垃圾桶,發現裡面還有一封未封口的信封。
取出,展開信紙。
是一封給赫爾佐格先生所在大學的推薦信。
手顫抖起來,逼回的淚終於落下。
女孩握著信紙,蹲下去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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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安陵的墓碑始終靜靜守在山上,目送著尚在人間的親友來了又去。
傅審言一身黑色長款大衣,站在傅承言的墓碑前,面無表情,久久未發一言。濛濛細雨落下,打濕他的頭髮和麵容,他彷彿感受不到,一動未動。
「你可以不同意,用你的話說,你有底氣,強逼我做一隻豢養在身邊籠子裡的鳥。」
「但我不會再喜歡你,不會再愛你。」
「永遠。」
三句話,像刻進大腦,只要他停下工作,便會迴繞在耳邊不肯離去。
她憑什麼敢這麼說?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所依仗的是他對她的愛戀與貪慾,她明白他的驕傲,為此賭上他的驕傲,堵他身為傅審言的驕傲能不能壓下身為傅總的不擇手段。
其實他沒得選。
一陣鈴聲打破寂靜,站立許久仿若雕塑凝固的身影終於動了動。
他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