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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野聽完,許久沒有說話。
他昨晚在icu外坐了一個通宵。
沉煬之前也發過病,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往「人為」這方面去想。
直到今早,舒杳給他發了一條訊息,她沒有明說什麼,只問他,能不能陪她回一趟隱園,然後很平靜地告訴他,她報了警。
沉野還挺驚訝,畢竟按照舒杳的性格,為了避免任何疏漏,等羅建輝被抓了,她再讓他來接她,跟他坦白前因後果,才是符合她一貫做事風格的。
沉野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這次怎麼想到提前和我說?」
「你說的,他要是找我一定要告訴你。」舒杳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唇,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沉野,你說的話,我有記在心上的。」
「嗯。」額頭抵著額頭,沉野勾唇笑。
舒杳看著他溫柔的眉眼,欲言又止:「你會不會覺得我狠心?」
「狠心什麼?」
「他畢竟……」
沉野打斷了她的話:「我爸不是找你聊過了?壹壹,不僅要把我說的話記心上,我爸的話,你也得記。」
舒杳便不再問了。
是,血緣不是界定家人的標準。
所以她不過是,舉報了一個犯罪的人,僅此而已。
明明是寒冬,中午的太陽卻異常溫暖。
溫存的氛圍最後被沉野的手機鈴聲打斷,備註依舊是「媽」。
只不過這次,錢曼青帶來的是好訊息。
沉煬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所有人都為沉煬的轉危為安感到欣喜不已,但作為主人公,沉煬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
舒杳甚至覺得,生死對於他來說,好像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這幾天的驚險,在他嘴裡,不過只是「換個地方睡了一覺」。
但即便心態穩得不行,身體終究還是吃了一通苦頭,沉煬靠坐在床頭,臉上沒什麼血色。
舒杳牽著沉野的手,站在病床邊,張了張嘴:「對……」
「停!」沉煬抬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表情無語,「我有煽情恐懼症,別給我整那一套啊。」
舒杳就在嘴邊的那句「對不起」,瞬間被嚥了下去。
沉煬涼颼颼掃她一眼,語氣有些虛弱:「跟你有什麼關係?大清都亡了,你不會還相信什麼父債女償吧?」
「沒有。」舒杳說,「但是的確,如果不是因為我,羅建輝就不會找上你。」
「這種事吶,誰都不想的。」沉煬慢悠悠道,「更何況,這幾年差點嗝屁的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有什麼呀,福大命大,老天不會收我的。」
舒杳的心情,的確因沉煬的話,而輕鬆了幾分。
她還想說些什麼,沉煬又催促道:「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我去問問午飯來了沒?心臟病沒有帶走我,別給我餓死了。」
「……」還好錢曼青不在,不然又得打他嘴巴。
「我去看看。」舒杳鬆開沉野的手,小跑著出了病房。
病房裡一下安靜下來,沉煬剛鬆了一口氣,就見沉野拖了張椅子過來,慢條斯理地坐下了。
沉煬的心裡陡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完了,要被審判了。
果不其然,沉野往後一靠,冷聲問:「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沉煬暗戳戳想,早知道剛才不讓舒杳離開了。
她在,起碼還能幫個腔。
沉煬的目光輕顫了一下,拿起旁邊的遙控器,胡亂地調著電視機頻道:「沒什麼,就,羅建輝知道我是沉家人,管我要錢,就吵了幾句。」
「他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我來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