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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淡香怡人,屋外寧靜一片,偶爾幾聲細細弱弱的貓叫,總輕易就劃開了夜裡深色,門前的嫩黃色的鳥兒也早已安眠入睡。
沈寧沉思盤算著今日之事,清月忍不住催促人該歇息了,瞧著明日還要去老太太屋裡晨昏定省請安問好,再熬下去該起不來了。
耳邊絮絮叨叨的唸叨聲,秋雨秋雲又配合著,讓沈寧不得不起身入了榻,她瞧著清月放下的淡白勾花床幔,慢慢闔了眼,許是頭一日的緣故,竟有些不眠。
細細想著,沈家按理說應該早早就準備婚事了,為何今日告知她後,才開始著手準備?
不過她早就瞧慣沈家那副虛偽做作的嘴臉,但柳念瑤為何比往日裡安生了許多?
真真是個趣事。
沈寧的手慢慢握住胸前掛著的墨色玉佩,那個人遠在天邊,也不知道如今安好幾分?
今是個十足的好天氣,陽光普照散下絲絲溫暖,院裡的樹影斑駁稀稀疏疏的映在地上,小小池裡的魚兒爭向踴躍而出,文院裡來來往往的女侍幹著手裡活計,倒也算得上安寧。
裡屋裡清月秋雨伺候著沈寧洗漱,秋雲則是去了廚房領今個的早膳。
許是昨個晚了些,沈寧眼下一片烏青,她眼眸瞧著銅鏡裡朱顏憔悴的人兒,偏眼尾仍是帶了分難掩的媚氣,輕嘆了口氣:「今胭脂濃些,去老太太屋裡請完安,還要去母親院子裡瞧瞧。」
第二十章
清月應了聲,從胭脂裡挑了個色重些的,向外張望了眼,道:「秋雨怎麼還不回來,不然就來不及在咱們院子裡用膳了。」
沈寧聞言,眼眸裡露出了絲笑意,微挑的眼尾微微彎了下來,上了些濃胭脂的面頰淡粉泛著些媚氣,她瞧了眼繡著錦鯉戲水屏風。
正巧秋雨從外走來,她越過屏風,笑吟吟道:「我離的老遠就聽見清月你念叨我。」
話語間,秋雨已熟練的將手裡剛從庫房裡取來的桃花茉莉頭油細心的擦在沈寧發間,挽了個前些日子她剛跟著人學的時興髮髻。
「姑娘,我剛瞧著各院已經著手掛喜燈了,不多時就掛到咱們院裡了。」秋雨將飾盒掀開,取了兩支簪子,又挑了些細柳娟花珠,「今個姑娘想帶了那支?這都是太后讓內務府新給姑娘打的,瞧著外面姑娘的時興款。」
沈寧許是聽了剛的話,本露著媚氣的面頰,壓上了一抹清冷如水,微涼的眼眸劃過秋雨手裡的簪子,一支桃花粉琉玉簪,一支獨秀青玉百花簪。
她闔了闔眼,道:「清月,你去取那件秋水晴天玉白裙。」
「是。」
清月去取衣物,秋雨將桃花琉玉簪放回盒裡,輕輕將青玉百花簪插在沈寧發間,又取了些白玉珠。
院子裡陽光散了下來,鳥兒嘰嘰喳喳叫喚著,花兒綠葉爭放著前夜積攢的露珠,疏散發著淡淡的光華,那些個別人安排進來的女侍小廝,靠近不得裡屋,只能呆在外室裡做些活計,倒也算得上安穩。
沈寧的房裡正對著院中那一小池的魚兒,她透過窗子間的縫隙瞧了過去,細密柔軟的陽光打在人泛著淡粉的面頰,多了分清透少了分死寂。
母親,今是您離去的第十一個年頭了。
他要娶親了。
秋秋不孝,怕是無法為母親留住您最愛的櫻桃樹了。
想到此,沈寧微微眯眼,唇微微抿著,昨個老太太讓她今個去瞧瞧,顯然的目的就是要將母親那當家主母的院子徹底翻修,也讓她了卻了心頭的思念。
但這比她瞧著沈千娶親還要傷上幾分。
沈家,你們怎麼可?
我又如何放得過你們?
簡單的食了早膳,沈寧留下秋雲秋雨盯著院子裡的那些人,便帶著清月往福康院裡走去,路上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