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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隔湖對視,沈寧突然就笑了起來,天地萬物剎那間黯然無色,心中的鬱結突散,執念已消,身子軟軟往後一倒,一旁本已被騎馬之人嚇的捂嘴震驚的清月,驚慌的接住了沈寧敷弱的身子,那淺白衣的裙擺繡了無數竹葉,此時散落了一地。
「姑娘……」
沈寧鳳眼無神望著亭心,「清月,你莫要哭了,我臨死之前能夠再看他一眼,就已經知夠了,也不枉我一人苦撐了這麼久。」
「姑娘……」清月失聲痛哭。
沈寧的眼神逐漸渙散,眼皮慢慢落下,一抹急切熟悉的身影向她奔來……
多可惜。
你我皆是身不由己。
但若是五年前你向我跑來,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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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百花齊放,春意怏然,皇城內最熱鬧的北街上小販吆喝叫賣,小小孩童一手冰糖葫蘆,一手糖人吃的開心,兩兩三三你追我趕。
最受皇城人喜愛的姚家茶樓推出了新茶,平時喜愛吟詩作對的文人子弟們,踏著春風紛紛著急趕去就想嘗嘗這新口味,當真是熱鬧的很。
茶樓二樓最裡邊的雅間,門口站了兩位藍白錦衣帶刀侍衛,面如冷血,寒氣逼人,其他屋子裡的人連說話聲音都忍不住小了幾分。
沒過一會兒,一前一後就出來了兩位帶著斗笠的女子,最後面跟著姚家茶樓掌櫃的,對著其中斗笠上繡著竹葉的女子點頭哈腰。
女子微微行禮,輕語了幾句,便帶著另外一名女子和侍衛離開了。
門口停了一輛十分金貴的馬車,後面的牌子上寫了一個沈字,皇城內皆知此車是何人所坐,除了宮裡那位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沈姑娘,恐怕就再無她人。
沈寧伸出纖纖玉指挑開紗帳,人還未進入就突然出聲說道:「清月,你去對面的御食坊打包幾樣太后平日裡愛吃的糕點。」
聲音嬌軟溫柔帶著甜意,周圍的人頻頻望向,想要一睹這大皇朝第一美人的風采,只可惜有了那斗笠。
「是。」
身後的清月立刻應下,看著沈寧進入車內才安心往對面走去,順便也打包了幾樣新口味,才上了車。
「回宮。」
「是。」
馬車緩緩向前,沈寧摘掉斗笠,露出一張讓人無法忘懷的臉,嬌嬌小小的瓜子臉,睫毛細長,一對狹長的鳳眼微微上翹,自帶一股風情,臉頰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唇如桃花瓣色,身著淡綠絲裙,腰間盤了一條淡青色寬頻,顯得盈盈一握。
「姑娘,你確定要這樣嗎?」清月有些遲疑的看著自家這位嬌美人,「不如我們再去求求太后?」說著,就將糕點一一放在車內的紅木小圓桌之上。
沈寧捏起一塊桃花糕,咬了一口,微微點頭,果然美味,眉宇見帶上一抹滿足,輕笑道:「不用了,再求也沒有用,反而招了別人的道,到時丟了僅有的疼愛就得不償失了。」
「是。」清月應了一聲,便待在一旁煮茶。
約摸五日前,沈寧迷迷糊糊醒過來,還以為自己到了閻王殿,誰知一睜眼便看到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老臉,給硬生生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回到了剛與太子秦庭訂了婚約的時候。
這個時候,自己追了兩年的秦王爺秦昱也去了陳西關鎮守邊疆,她一時氣不過,導致鬱結壓心發了熱,太后心疼她,連夜召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來給她會診,而自己的父親沈千與那位溫柔表妹柳念瑤也正床前緊張的看著她。
一時之間,父親當初的疾言厲色,威脅利誘,表妹溫柔外表下的巧言騙語,陰險毒招,仍歷歷在目,沈寧心中一疼,顧不上搭理這些人,便就讓清月一個一個以她不適全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