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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沒有頭緒,只能跟著陳東霆跑。
艱難避開人群,陳東霆帶著她匆匆推開了一扇門,原以為那扇門之後是生命的希望,卻不想,等待著他們的,是冰冷無情的槍口。
當盛夏被暴徒抓住,跟其他落入魔爪的人被一起扔在走廊時,她就在想,她的生命,就這樣終結在十七歲了?
前幾天,她還在設想著,她要給即將滿十八歲的自己,辦一個怎樣的成人禮呢。
此起彼伏的槍聲、絕望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盛夏抬起頭,隔著建築頂端的特殊材質打造的玻璃,仰望蒼穹,滿腦子的不甘心。
她還沒活夠呢!
視野裡,似乎有軍綠色直升機飛過?是軍隊專用直升機對嗎?盛夏眼前一亮,腰都下意識挺直了起來。
此時,指揮臺發布命令:保護人質,不許開槍!
負責配合當地警方作戰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巖卻作了不同判斷,命令手下的狙擊手:開槍!
盛夏還在為自己看到一絲&ldo;生&rdo;的希望而暗自欣喜,卻不想後腦勺被頂上了,她知道,那是一把搶。
唇邊才要浮起的笑就那樣僵住。
當她認命的閉上眼,下一秒卻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她身後倒下,抵在她後腦勺上的槍口拿開了,耳邊響起同伴們受到極度驚嚇的尖叫聲。
盛夏睜開眼,鼓起勇氣回過頭,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手掌很大,是男人的手。
&ldo;別看,夏天。&rdo;陳東霆在她耳邊輕聲說。
盛夏知道,應該是死了。
一個月之後,因違抗軍令受處分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巖,率一眾隊員將恐怖分子大本營一鍋端,將功補過恢復少校軍銜。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在此時作出了轉業的決定。
跟他一同轉業的,還有同隊的狙擊手,也就是跟他在執行城市反恐活動中聽命於他開出那一搶的丁律。
&ldo;巖哥,回家嗎?&rdo;
丁律左右手拎著兩隻行李包,站在部隊大門前,問穆巖。
穆巖仰頭望著天空,手放在眼前擋去強烈的太陽光,眼睛微眯,&ldo;家是回不了了。&rdo;
他那位上校父親聽說他要離開部隊,威脅他敢離開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撂下狠話後還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那一腳踹在他右肩上,現在還隱隱作疼。
&ldo;那去哪裡?&rdo;
連去哪裡都不知道,還敢跟著他轉業出來。
穆巖收回視線,轉頭掃一眼丁律,從口袋摸出一盒煙來,抖出一根咬在嘴裡,偏頭用打火機點燃,吸一口吐出煙霧,&ldo;哥帶你去流浪,要不要?&rdo;
丁律鬆了手,兩隻行李包落在腳邊,條件反射地沖他敬個禮,&ldo;巖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do;
&ldo;放鬆點。&rdo;穆巖將煙放在嘴裡咬著,拍拍丁律的肩,彎腰拎起自己的行李,&ldo;走了!&rdo;
半年後,會展中心大廈開工修復,人們漸漸從恐襲事件的陰霾中走出來,作為親身經歷過此次事件的盛夏,活得更加隨心所欲。她認為,自己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從槍口底下掙回來的,活得開心才是王道。
不過,她的父親盛天明教授不這麼想,就怕她哪天又遇到點什麼事,以至於一改以往對她的縱容,開始對她管束起來。
這不,晚上跟樂隊幾個朋友喝點小酒吃點烤串,盛天明就開始連環奪命call。
性子野歸性子野,畢竟父親一手將自己帶大,對自己的感情她還是非常能夠理解,於是乖乖扔下啤酒罐,跟朋友幾個打過招呼先回家去了。
站在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