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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起鳥的一隻爪子，那爪子有他小臂那麼粗，吃力的拖動。

&ldo;拿著這個。&rdo;顧莫爭僵著臉遞過骨扇。

是書中曾將他凌虐致死的那把扇子，現在卻將扇柄交到了他手裡。

&ldo;真的，給我嗎!&rdo;姜同塵眼睛亮晶晶。

顧莫爭避開他的眼，眉頭總是皺著：&ldo;想得美，用完拿回來。&rdo;

儘管不是給他的，但一時間，姜同塵還是懂得了什麼叫受寵若驚，本著舔狗應有的服務態度，他將顧莫爭上上下下從頭到腳一頓誇，接著被一股萬分嫌惡的靈氣踢出洞門。

姜同塵尋了些木棍，搭了烤架。這鳥太大了，處理乾淨鳥獸後，用扇子切成碎塊烤。

顧莫爭把帶骨頭的都啃了，反倒剩了一塊沒骨頭的肉，他推開那塊肉：&ldo;吃不了了，賞你。&rdo;

見他真的沒有再吃的意思，姜同塵才拿起來吃了。

秘境夜裡生冷，寒風帶著天地靈氣，直逼骨縫，呼呼灌進洞裡，姜同塵見顧莫爭在岩石邊閉著眼，就悄悄貼了過去。

&ldo;姜同塵。&rdo;

本以為睡著的顧莫爭突然說話，姜同塵一愣，弱弱回應，&ldo;怎、怎麼了……&rdo;

&ldo;滾遠點。&rdo;顧莫爭一腳將他踹到山洞角落裡。

&ldo;我、我這不是…怕師兄冷嗎!貼貼多暖和。&rdo;姜同塵一骨碌爬起來，梗著脖子，將衣衫用力裹緊，又想起什麼，&ldo;師兄會受到陸長明身上……靈力的影響嗎?&rdo;

直接說出陸長明心頭血這個金手指會讓顧莫爭起疑，姜同塵話到嘴邊拐了個彎。

顧莫爭像是許久沒有這麼放鬆了，整個身體靠在岩石上，高聳的馬尾折騰了幾天鬆散了不少，歪歪斜斜，帶了一些慵懶。

他眯著眼，眼中暗光流轉，&ldo;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心裡應當清楚。倘若你真知道了，便活不過今夜。&rdo;

姜同塵撇撇嘴蜷縮到角落裡，這塊角落剛好能遮擋大半的寒風。兩人間逐漸安靜，卻又被突然出聲的顧莫爭打斷。

他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

&ldo;那裡，我曾經在那裡睡了三年。&rdo;

&ldo;這裡?&rdo;姜同塵狐疑，指著自己腳下這塊角落。

顧莫爭沒回答他，像是陷入回憶，自顧自的說著：&ldo;師尊撿到我時，我就在那個角落裡，撕咬著一隻異獸的腿。&rdo;

姜同塵睜大眼，顧莫爭只是個反派，小說裡有關他的背景也是一筆帶過。顧莫爭說的，不是試煉幻境，是試煉模擬的秘境，東荒秘境。

他竟在這種地方，毫無靈力，活了三年。

&ldo;三年未曾見人，與人基本的對話也做不到。師尊嘗試著與我交流，可惜我不知師尊話中其意，攻擊了師尊，撕下他腿上一塊皮肉。&rdo;顧莫爭仰起頭，腦袋靠在石頭上，合上眼，&ldo;他養育我，我很感激他，敬仰他。&rdo;

沉默中，姜同塵思緒翻飛。

你也會心悅他。他在心裡默默補充。

他幾乎可以想像到，衣不蔽體的小反派如何警惕，向沈未寧亮著滿是鮮血的獠牙，衝上去狠狠撕咬，兇狠又可憐。

&ldo;那師兄是怎麼來到這兒的?&rdo;姜同塵詢問，那時的顧莫爭不過也是個孩子吧。

本陷入回憶的顧莫爭卻少見的一怔，輕飄飄一句：&ldo;忘了。&rdo;

什麼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