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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
常惠濃眉高聳,納悶地問:“你怎能聽到他們閒聊?”
怕他以為自己偷聽,芷芙坦承:“我有極好的聽覺,順風時,能聽到更多。”
“那太好了,以後如果有人想害我,你會早早聽到風聲。”他開玩笑地說。
可她卻臉色一變,幽幽地說:“我也希望我能,可是隻怕難以周全。”
見自己的戲言給了她壓力,常惠忙道:“放心,只要寶刀不出,誰會害我?”
“你是說,你不會幫他們打刀?”芷芙聽出他話中有話。
常惠沒有否認,“當然不會,那是我的護身符,我可要善加利用。”
“這樣雖好,可匈奴王耐心有限,他的目的是要你歸順服從,為他造寶刀,你一日不服,刀一日不出,他們就會不斷地折磨你。”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屈服!”常惠說著,伸出雙腳在火邊取暖。
“老天!”芷芙忽然驚呼一聲,傾身抱住了他的腳,“該死的惡犬!”
常惠慌忙想收回腳,但被她止住。“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腳。”
不顧對方的反對,她把被狗咬爛的鞋脫掉,在發現他急欲掩藏另一隻腳時,她也毫不客氣地將它拽過來,看到鞋面上被硬物割裂的割口,她的心猛然一抽。
今天被拖拉掛破的,不僅是他的衣服。
抱起常惠冰冷的雙腳,芷芙把它們放置在自己腿上,用雙手搓揉著。
她感到自責,“都怪我,在鐵爐那兒,我就該檢視你的鞋,你也該跟我說。”
“沒事,又沒傷到腳。”常惠不以為然地說,心裡卻暖暖的。“胡說!怎麼沒事?”芷芙生氣地斥他:“老話說‘寒自腳起,腳暖身強。'
你這腳都凍成冰塊了,還說沒事?難道你想再生病,或是被凍掉腳趾頭?“
見她忽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常惠很吃驚,不由想笑。
可他還沒笑出來,就被芷芙猛地拍了腳背一掌,“不許笑,我是說真的,身處險境,你該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真切的關心,在他心底激起一股滾燙的氣流,衝擊著全身的血脈。
“我聽你的。”他暗啞地說:“腳太冷,別抱著,讓我在火上烤烤吧。”
“不行。”她將他的腳抱得更緊。“極凍後,乍冷乍熱都不好,得慢慢焐。”
常惠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芷芙在火上烤熱雙手,再搓揉他麻木冰冷的腳。
漸漸地,他的腳暖和了,可他卻不想離開她給予的那份溫暖和照護。
“我得把你的鞋先補好。”她說完,把他的腳放在火塘邊的草墩上就走了。
芷芙離開時,常惠感到一陣空虛,好在她很快就回來了。
令他欣喜的是,在她縫補前,她再次將他的腳抱起,放進了懷裡暖著。
當她身子往前湊近火源時,他的腳趾,不可避免地碰觸到她柔軟的胸部,儘管隔著厚厚的夾襖,但自幼喪母的他,仍深深地沉醉在了這母愛般的溫情中。
芷芙——這個奇特的女人,她的勇氣令他歎服,她的柔情令他眷戀,注視著她專注於針線的側影,他的心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身體卻有著從未有過的躁熱。
芷芙並沒留意對方越來越火熱的目光,她心裡充滿了對他未來的擔憂。
“我敬佩你的風骨。”
她的聲音,拉回了常惠遊離的思緒。
“但匈奴單于傲慢,狐鹿姑太子兇殘,為了不吃眼前虧。你何不假意迎合,虛與委蛇?”
“不!”常惠斷然拒絕,“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吾皇深謀遠慮,遣我等擁旄西行,與匈奴和盟,以固我大漢邊陲。我怎可做那屈膝投降的不忠不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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