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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豐都埋頭不敢說話。
曲賦沒看錢豐都,似是有很長一腔話,想要排解,「從咱們把西陲軍精銳詐死調出大魏國土時,咱們便踏上了萬劫不復、不可回頭的路。咱們只能硬著頭皮將這條路走下去——十年前,我們剛去北疆時,缺錢缺軍備,靠曲家的家底來撐,靠坑蒙拐騙」
甚至還騙到了曹家身上。
他如何也想不到,當初秉承著只求財的心態放掉了曹家剩下的一雙兒女,如今竟如此成器。
由此可見,做壞事不可抱善心,做了就硬起心腸做下去,平白留下破綻和把柄,害的還是自己個兒。
十年前,歌兒告訴他,進宮一點也不快樂。
歌兒哭著向他抱怨——龔皇后咄咄逼人,聖人在女人上停留的時間太短,常常這個膩了,那個又來了,來來去去的,新人變舊人。可憐她一腔愛意,卻被徐家那廝如此辜負與踐踏。
如今更過分的是,徐家那廝極其寵幸一個布商的女兒。
給那個女人位份、兒子和宮殿。
闔宮上下,誰也不敢招惹那個女人。
風頭甚至隱隱超過了敬和宮。
歌兒抱著老三衝著他哭。
他讓人把老三抱出去,終於做出了十幾年一直想做的事——將歌兒一把摟在懷裡,企圖用溫熱的體溫安撫他這個自小就驕縱脆弱的妹妹。
什麼兄妹情深,什麼血脈宗族,都沒有小歌兒要緊。
兄妹長大成人之後,為什麼就不能像小時那般親近?為什麼歌兒再也不能把頭放在他腿上,愜意快樂地躺著看星星了?為什麼他需要剋制自己對歌兒瘋狂而安靜的情感?
為什麼?
就因為他們是兄妹?
不不不。
他們首先是男人和女人,再是哥哥與妹妹。
他叫曲賦,妹妹叫曲歌。
詩詞歌賦,本應是一體。
不應該是因為莫名其妙的血脈相連而漸行漸遠。
他能感受到歌兒在他懷中身形慢慢軟了下去,熱了起來。
也就是那晚,他決定了一件事。
他對歌兒說,「我去北疆搏一把,我要讓任何人都不敢欺負你,我要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緊跟著他自請趕赴北疆,接手了當時還是一盤散沙的西陲軍,藉由曹家的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整肅軍備、提高軍餉,一點一點將軟弱可欺的西陲軍練成一支鐵血之軍。
他成為了曲歌的後盾。
堅實的,忠誠的,無與倫比的後盾。
他愛曲歌。
而曲歌要求他,若是愛她,便也要愛她的兒子。
那個繼承了徐家人所有低劣、虛偽、張狂和薄情的兒子。
曲賦揚了揚頭,深深嘆出一口氣,低沉了語聲,「三皇子來,好生伺候著。只是西山大營諸事不要盡數告知他,他尚且年幼,很多事還拿不準主意,若是壞了大計,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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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今天陪上級巡視組檢查,請個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拔絲地瓜
無論在北京城待多少個盛夏,含釧總覺得當年的夏日最為酷熱。
今年尤甚,熱得人腦袋嗡嗡的,兼之胸悶氣短,一整天只想躺著,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吃。
進入七月下旬,薛老夫人同英國公一家去了通州山上的別院避暑,距離張三郎讀書的山茅書院不遠,據說很是清涼舒服,老太太每隔三日便要寄信回來,信的內容不同,但中心思想都是一樣的——千呼萬喚,含釧跟她一道去。
今兒個的信來得有些早,早膳還未用完,水芳便喜氣洋洋地拿著信過來。
厚厚一沓。
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