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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了。」白鬍子老頭下了定論,「拿個銅盆來。」餘光配見四皇子正目光灼灼地看著這處,輕嘶了一聲,拱拱手,「您請入內坐坐吧,診治方法有些汙穢,恐怕汙了您貴眼。」
徐慨蹙了蹙眉,「是要做什麼?」
白鬍子老頭面色為難,「要給這姑娘催吐」
徐慨默了默,抬抬手,「你做就是。」
卻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
白鬍子老頭兒想了想,到底是弓著身子擋在了徐慨跟前,別叫這場面髒汙了皇子的眼睛,又開啟藥箱子取出一小瓶藥劑,示意鍾嬤嬤將含釧的嘴巴開啟,手上嫻熟地一下子就把藥灌進了含釧口中。
是瓜蒂散,由瓜蒂與赤小豆兩味藥組成,專解食物中毒或河豚魚毒的催吐醫方。
沒一會,含釧胃裡翻江倒海,「哇!」地一聲吐在了銅盆裡。
饒是白鬍子老頭兒有意遮擋,卻也有些許穢物噴濺在徐慨的外裳衣擺上。
鍾嬤嬤眼睛尖,立馬發現了。
趕忙拿餘光掃過徐慨的臉,卻未見這位年輕的皇子臉上有半分的不耐或厭惡。
鍾嬤嬤抿了抿嘴,輕輕眯了眯眼。
第一百零九章 蜜餞梅子
吐出來後,含釧感到腸胃與腦袋都舒服許多了,迷迷糊糊地閉了眼,鍾嬤嬤趕忙將她攙到正房歇息。
小雙兒就只有分給拉提照顧了。
拉提苦哈哈的一張臉。
只因小雙兒抱著他的肩膀,暢快地吐了個天昏地暗。
鍾嬤嬤不贊同地拍了拍拉提的腦袋。
人正正經經的天潢貴胄、鳳子龍孫都沒嫌棄小釧兒的嘔吐物,你還嫌棄雙兒的嘔吐物?
太醫又開了一副健脾養胃的方子,四皇子徐慨一直在廳堂坐鎮,吩咐拉提拿著方子去善藥堂抓藥,又吩咐小肅寫個「今日閉店」的招牌立在店門口,把不明狀況的食客攔在門外,免得叫人說閒話,又讓鍾嬤嬤把菌子都收起來,待含釧醒後給她認一認,吃一塹長一智,往後別犯這樣低等的錯誤。
一番安排,不能說毫無破綻吧,也稱得上面面俱到。
對於一位只知烹大鮮的主子爺,能設身處地地將食肆的經營安排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不覺裡,鍾嬤嬤連帶著拉提,全都在徐慨的安排下,將暫時沒了掌櫃的食肆維護得井井有條。
大半食客看了「今日閉店」的招牌都嘆口氣委婉地表示惋惜後就離開了,也有一小簇食客揪著小肅這個生面孔問閉店的原因。
小肅自然不可能說,「掌櫃的吃菌子吃中毒了!看到了小人兒!如今吐了幾場!在床上休養生息!」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食肆的臉嗎?
小肅公公很有學問,深諳「吊食客胃口,就是飽自己錢包」的道理,意味深長地回,「您是讀書人,自知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的道理。烹飪如修書,試新菜便如撰文,總有些時候天賦高有些時候天賦低,從一貫之皆為一味的食肆,甭說您這樣的貴人,便是街上的乞丐都會吃煩吃厭吃膩味!」
哦
掌櫃的今兒個在試新菜!
小肅公公無師自通地掏出個小冊子,拿了支筆,一臉認真地問食客的門戶姓名,再把單子撕給食客,「您拿著,往後新菜試出來了,您拿著這單子找咱掌櫃的,不說給您免單打折,一壺金波酒是一定要送的!」
食客雖吃了個閉門羹,卻高高興興拿著單子。
還有還有,一個食客,小肅攔不住,可能放個饕餮在門口,能攔住。
張三郎不顧小肅在身後連聲阻攔,衝破了重重阻礙,叉著腰嚷嚷著進了廳堂,閉著眼睛罵街,「幹啥呢!說了我拿了木牌子,啥時候都能進!啥吃的都能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