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崔氏見含釧買了這麼多食材,正想念叨,又想到反正不是自個兒掏錢,便撇了撇嘴角。
前幾日她提起聶先生和含釧,被公公噴了個狗血淋頭。她哭了一整夜後,才反應過來。
嘿!
公公絕無將含釧嫁與四喜的心!
她那顆脆弱的心喲,這些時日才漸漸放下。
既然公公沒有撮合這丫頭和四喜的意思,那這丫頭也算是個好房客,給錢多事情少,家中的吃食零嘴都被這丫頭包圓了,她這幾個月就沒花幾塊銅板!
崔氏眼睛滴溜溜轉了轉,伸手去揪鴨子腦袋,笑著說,「今兒個收工早?是什麼好日子呀?又是雞子又是排骨」崔氏拎了拎裝黃鱔的簍子,驚叫一聲,「哎喲!怎麼還買了蛇肉呀!」
含釧沒說話,接過崔氏手上的簍子,笑了笑,「嫂子,您好歹是御廚家的兒媳婦,是鱔是蛇,是好是壞,您得認識,心裡得清楚——師傅伺候的是貴人主子,廚子雖說不是甚高貴的行當,可師傅做的飯、炒的菜,都是要進聖人口中的。說起來,那些個外放的官宦都不曾有師傅風光。您是家眷,您的立身也得正,凡事甭往歪處想。」
含釧從頭到尾,都沒對崔氏說過重話,時時刻刻都笑臉迎著,軟話捧著。
如今這話兒,含釧憋心裡很久了。
崔氏煩她、擠兌她、厭惡她,含釧壓根不在乎——就算是看在白爺爺和四喜的面兒上,她也不能與崔氏計較。
只是白爺爺和四喜如今正伺候著長樂宮有孕的淑妃娘娘,正拿著最要緊的吃食,難保不會有人拿白家做文章。白爺爺立身正、主意穩,四喜大智若愚,見人見事自有一番章程,都不是好拿捏的。
只有崔氏。
心眼大,主意多,愛財愛錢,又有個拖後腿的孃家。
若真有人拿捏崔氏,逼白家就範。白爺爺一輩子的聲望,白家幾代人的名譽,可真就掃了地了。
含釧想起夢裡龔皇后出手搞花了淑妃的肚子,如今淑妃有了警惕,龔皇后便不下手了嗎?
含釧覺得不會。
從哪兒下手?淑妃好歹是川貴世家出身,經營十來年,把長樂宮守得跟鐵桶似的。
和淑妃息息相關的白家,白家的崔氏,便是其中最薄弱的一環。
含釧要搬出去了,有些話不說,堵在心頭和胸口,她怕自己後悔。
一番話,崔氏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是鱔是蛇,什麼是好是壞啥意思呀?」
見含釧神色溫和卻不太搭理她,崔氏重重地摔了東偏廂的門。
含釧嘆了口氣搖搖頭,撂起袖子收拾起來,先處理仔母雞,含釧拿著一隻扁刀從殺口處將雞頸骨割斷,又從雞背頸刀口處將骨頭拉出,下便將這隻雞去了骨,肉皮完整無破損。又快速將鮮豌豆仁沸水煮熟去殼,漂在清水中,保持鮮綠色。泡脹蓮米、薏仁、雞頭米,沸湯過金鉤,香菌、火腿切成如豌豆大小的小丁,將豌豆仁、糯米、蓮米、金鉤、雞頭米、香菌和火腿加入精鹽拌勻塞進雞腹中,雞皮抹上豆油和胡椒粉,吊在井裡靜靜醃製。
含釧又煎了石膏豆腐、醃了排骨,備好食材後,才回了廂房收拾東西。
沒什麼好收拾的。
衣裳包袱都整整齊齊擺著,被褥傢俱都是白家的,含釧想了想又出門置辦了被褥、簸箕、掃帚、碗筷、鍋盆,請師傅給東堂子衚衕的小宅換了鎖,那老太婆動作也快,把靈堂收拾乾淨當天就住了出去,含釧四處撒了雄黃粉,燃了苦艾草,一個人累得腰痠背痛。
推開正房門,含釧便被鋪天蓋地的灰塵嗆得直咳嗽,一邊拿衣袖捂了口鼻,一邊拿起掃帚收拾起來。
昨兒個來沒細看,如今看一看正房,含釧挺高興的。
四面都有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