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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啥不答應啊
白爺爺都給了錢了
你要是不答應,還想把錢給私吞了嗎
含釧被她哭得腦仁有點疼,也騰不出手揉額頭——兩隻手都被崔氏拽著呢!
「嫂嫂,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含釧想了想,將手硬抽了回來,從布兜子裡拿了一小錠碎銀子,「這五錢銀子就當釧兒的藥錢和食宿錢,每月釧兒就給嫂嫂這麼多,嫂嫂您看可好?錢不多,只是釧兒白吃白喝著,心裡也過不去。」
崔氏有點想拿,又想起嚴厲的公爹,不禁有些猶豫。
含釧抿嘴笑了笑,「我吃喝住都在白家,嫂嫂管著家裡得銀錢,這些算是釧兒該交的份子,這等小事,白爺爺知道不知道,意義都不大。」
含釧把碎銀子放在崔氏手上,「若是嫂嫂同意,我就不給白爺爺知會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崔氏是能改掉摳搜的性子,還是白爺爺能放下顏面,收她的銀子了?
既然都不能,那何必為了銀錢這種小事,整日鬧得雞飛狗跳?
白爺爺在膳房夠累了。
第三十三章 桂花糖米糕
崔氏左手把銀子往外推,右手把銀子往裡拉,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算是應了含釧的提議,「銀子也不多,就算是貼補家用吧,等釧兒嫁人時,嫂嫂給你置辦一份厚厚的嫁妝」
含釧嗯嗯啊啊地應了是。
天兒剛大亮,含釧和崔氏將就菜粥和焦圈吃了飯,含釧獨自一人到昨兒個夜裡去的那條寬街時,街上擺的早點攤兒都已經收了場,空氣中只留下了些許油脂與米麵混合的香氣。
第二日,第一聲晨鐘敲響,含釧早早地起來,簡單洗漱收拾過,等白爺爺和白四喜都出門值守後,便揣著幾文錢出了門。
天兒還沒亮,不僅沒亮,西邊的天際還掛著幾顆閃著微光的星辰。
時辰還早,可街上已有了來往的行人和小跑的馬車,四五家食肆開了門,老遠就能聞到餛飩煮在鍋裡的肉香。
披星戴月的人們聚在食肆前買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狼吞虎嚥地入口,還沒細嚼就囫圇吞了下去。
食肆是有店鋪的,賣的都是羊肉索餅、餛飩、拉麵等等需要坐下來端碗吃的,食肆邊兒上則是夜裡看見的練攤兒。
練攤兒賣的都是花糕、捻子、米糰子,這些個提前在家做好,不需要生火開灶的東西。
來不及坐下吃早膳的人們,行色匆匆地掏兩文錢買個花糕,三口兩口吃完便往己定門去。
白四喜倒是沒說錯,這條寬街,確實是頂熱鬧的一條路。
有身著低品官服的老爺,也有坐在馬上的侍衛武將,還有坐在馬車裡的勛貴侯爵,只要是上朝的、到國子監讀書的、去六部點卯的,都得從這兒過。
含釧站在路邊看著。
黃糖米糰子的練攤兒,是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兒,朝含釧吆喝,「姑娘,來個米糰吧!熱乎乎、脆蹦蹦的!好吃著呢!」
含釧朝他笑了笑,「給我來一個吧。」
攤兒前掛了個素娟白綢,工工整整的隸書寫了「兩文一個」,含釧笑眯眯地掏出兩文錢遞給小夥兒。
含釧面生,小夥兒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含釧輕一挑眉,那小夥兒脖根兒到耳垂紅透了。
米糰是熱乎乎的,今年的新米做成的,煮得恰到好處,糯到粘牙,米糰子兩頭窄中間寬,像一隻白淨的米粒兒,米糰子裡裹了一層黃砂糖、一層黃豆麵兒,最裡面放著一小簇捻子和一小段油條,外糯裡脆,又甜又香。
嗯
也有不好的地方。
油條應當是昨兒晚上炸的,如今也不算非常酥脆,吃上去略顯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