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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別看講堂內的學生都尊敬他,但那其實只是北大學子們尊師重道的傳統罷了,實際上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真正拿這個用自己說了一輩子的東西騙吃騙喝的假洋鬼子當回事。
當然,牛犇對此也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以往他都是在課堂上,拼命的表現自己在西班牙語領域內的造詣,試圖挽救自己撲滿惡臭的名聲,但無奈那些眼高於頂的北大天之驕子仍然對他不屑一顧。
不過就在今天,當牛犇看到了坐在講堂的邊角上,那氣質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徐復生還有馬小波時,他的眼皮不自然的跳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徐復生的身上,這位北大最年輕的牛教授,看到了自己重振雄威的希望。
這兩位同學,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哪所學校的,但是今天,也只有對不住你們了。
牛犇一邊在心中默默的為徐復生和馬小波祈禱著,一邊昂首挺胸的走上了講臺,就好像準備和兩個自己心儀已久的美眉玩雙飛一般意氣風發。
牛犇輕輕把自己的教案放在講臺上,然後那隱藏在厚厚鏡片下的小眼睛在環視了整個講堂一圈以後,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每一次踏進講堂我都很高興,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在這裡,有著這麼多喜歡西班牙語的同學們,作為老師,還有什麼更能讓我感到高興的呢?西班牙語在我們中國還是一個小語種,但是在四百多年以前,在那個令人神往的大航海時代,世界上至少有一半人,都在說著這種如今被稱為晦澀難懂的拉丁語。”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上個禮拜,我們已經研究過了西班牙名著堂吉訶德的上卷,很抱歉,各位同學,我沒有為大家準備驚喜,因為我們這個禮拜要按部就班的研究堂吉訶德的下卷。”牛犇一邊講著自以為很好笑的冷幽默,一邊翻開了教案,然後接著說道,“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有預習。那麼,沐吟裳同學,你能為我們講講那句關於自由的經典名言嗎?”
“自由是天賜的無價之寶,地下和海里所埋葬的一切財富都比不上。自由和體面一樣值得拿性命去拼,不得自由而受奴役是最苦的事。”沐吟裳站起來驕傲而自信的回答道。
“不錯,就是這句,沐吟裳同學,請坐。”牛犇微笑的說道,“自由,正是西班牙大作家塞萬提斯在堂吉訶德身上賦予的最重要的思想,而這也正順應了當時歐洲的文藝復興潮流。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誰如果讀懂了堂吉訶德和他的僕從桑丘,那麼他就讀懂了文藝復興時期的整個歐洲。”
牛犇說著,就拿起粉筆順手在身後的黑板上寫出了一長串的拉丁文字,然後用一口正宗的馬德里式西班牙語道:“這是堂吉訶德下卷中的一個經典段落,我想請一位同學來朗讀一遍,翻譯一下。”
牛犇說到這裡,視線不自然的向徐復生的方向瞟了那麼一下,頓時,徐復生心中一凜,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意味,隨即在腦中對光腦阿蒙下命令道:“幫我翻譯。”
果不其然,牛犇在環視了講堂一圈之後,‘意外’的發現了坐在邊角上的徐復生,然後指了指,一臉猥瑣的微笑道:“這位同學,你好像是新來的吧?那既然你這麼喜歡西班牙語,這段塞萬提斯的名句,就由你來朗讀吧,好嗎?”
於是,在諸多北大學子的注視中,徐復生怔怔的站了起來,一臉的窘迫,而見到徐復生這樣的表情,牛犇不由得心裡大為暢快,畢竟,在這所全國的知名學府,他極少能遇到讓學生吃癟的事情。於是,牛犇不由繼續用西班牙語善意的寬慰道:“哦,沒有關係,可能你才對拉丁文感興趣,而塞萬提斯的作品中,也還有些專業術語,比較難懂,這不怪你。那不知道你是哪個單詞不認識呢?還是有什麼語法上的不明白?”
“都不是,”徐復生搖搖頭,用一口中文解釋道,“我不會說西班牙語,一個單詞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