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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裳領口扯到最低，裡面的乳罩若隱若現。幾個年紀大點的，乾脆只穿件背心，她們這代人是不習慣戴乳罩的，鞠躬盡瘁過的乳房焉焉的搭在胸前，不時從她們寬大的背心側面，探出來涼快。她們都是內衣廠的員工，家都在城裡，天太熱了，她們都不回家了。在食堂裡吃點飯，找個樹蔭眯一眼。

廠裡的雄性動物不多，春光外洩，對於這些青春不在的女人來說，被偷窺也是一種價值存在的幸福。

中午打飯的人多，喬言在門口看了看，準備一會再打，變變也不知瘋到哪裡去了，一下班就沒影了。

&quot；喬姐，這裡'排在前面的小趙向他招招了手，喬言笑了笑走過去，把飯盒遞給了小趙。對於漂亮的認可就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男士會為你敞開手臂。當然女士的妒忌也在內。

小趙和喬言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小趙比喬言小兩歲，準是姐長姐短的，叫的特別親熱。

“喬姐，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還沒有男朋友呢，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呢。”

“小孩子，你又開你姐的玩笑了，那天毛毛來了，我的告她一聲。”

“不敢了，姐。”小趙求饒，毛毛是小趙的女朋友，經常過來找小趙，給小趙貼了個隱形商標“已售出”

“　我上哪找，你看咱們這裡，簡直就是一女兒國。八戒也快被當唐僧了”喬言指指周圍吃飯的半邊天。

“喬姐，有合適的，你的主動點，看變珍就比你膽大，還有小芬那多會嗲！”小趙扭了扭身體。

“去去，別聽他的。”周阿姨推了小趙一把，拿飯盒挨著喬言坐下，小趙吐了吐舌頭，不在說話，低下頭開始吃飯。

“喬言，女孩子，還是規矩點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你喜歡有什麼用呀！你又不娶她。她嫁不出去了賴你呀，想賴你也來賴不住呀。你沒那東西。”小趙翻著白眼，嘴裡嚼著飯粒含糊不清的說。

周姨拿起筷子，抖動著肥厚壯實的胳膊開始打小趙。小趙嘴裡吸溜著麵條，拖著飯盒逃到另一張桌上去了。

上高中時，喬言回到了父母身邊，準確點說，是在星期天回家住兩晚。他們之間是客氣而陌生的。

她有個很談的來的男同學，早戀的萌芽悄悄也在破土而出。

一天，他搞到了兩張晚會票，裡面有她喜歡的偶像，晚自習時，他們逃課了，第二天，他們被叫到辦公室裡，儘管那個男生一力承擔責任，但教導主任認為，是她勾引那個男生，並認為他們不是看晚會那麼簡單的事。那個男生是老師的得意門生之一，她永遠記的那個叫教導主任說的一句話，你認為漂亮就是本錢嘛，漂亮就可以沒自尊嗎。他的話讓他感到恥辱，她不能忍受同學們投來的異樣眼神，彷彿她幹了什麼見不的人的事。她不去上學了，在父母的責罵中來到這個城市。

這個內衣廠不大，只有五十來個人，其中外地住在廠裡的有二十來個。而且都是女的。由於的廠沒有太多的房間作為宿舍，所以這二十來個人都擠在三個十幾平米的。以前是小倉庫的房間裡。喬言的房間住著八個人，左右兩排上下鋪。兩床之間大約寬一米的距離。冬天還好些，一到夏天，屋裡悶得都出不上來氣。由於牆外面是條大馬路，天氣再熱，她們也不敢開門透氣。

幾個姐妹來自不同的地方，生活習慣也不同。她們誰也不會遷就誰，爭吵慪氣是家常飯。

女人天生的小心眼。伸手寬不足一米。出足不滿十步的地，也會每天輪流打掃。

最難忍受的是，大家的生理期。好像都在那幾天，儘管大家都注意公共衛生，但每到那幾天，空氣裡也會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

晚上休息的時候，大家也會標新立異。磨牙的，說夢話的，放屁的，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