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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樂突然很是心疼。
明明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長辭於世,可路棋卻不能露出半點悲傷的情緒。
不僅如此,他還需要提起一百八十倍的精神,因為接下來等待著他的,還會是一場家族混戰——圍繞遺產展開的。
分明他還很傷心,但是他卻不得不必須強迫自己暫時忘了所有的傷痛。他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露出一絲傷感。否則這些就會被人一直抓住不放,隨後被放大幾十倍,或者是幾百倍。
更有可能,會被人抓住這一點,開始不斷地在路棋本就流血的傷口上繼續撕大口子。
江樂喉結微動,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輕聲道:「我們該離開了。」
路棋回神,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
回程的路上,路棋很是沉默,幾乎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視線就一直空洞地盯著前方,可江樂找了半天,也沒有從男人的瞳孔裡找到焦距。
車剛在別墅門口停下,張秋就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頤氣指使道:「你趕緊讓律師來吧,現在老爺子也下葬了,我們也該清楚遺產的動向了。」
江樂鑽出車的身子一愣,略微不爽地看了一眼張秋。
路棋也是動作一頓,漆黑的眸子盯著張秋,久久不言。
張秋被路棋這樣的眼神看著不由往後退了一小步,她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個大兒子用這樣的冷冰冰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神盯著自己。
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好似瞧不起她似的。
明明是她生下了路棋,給了他一條命,他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看?
他應該感謝自己的,即使自己這麼不喜歡,也強忍著噁心生下了他,給了他一條命!
他憑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張秋好看的臉上表情瞬間扭曲起來,正想發作,江樂開口對一旁的老管家說:「爺爺剛走,今天大家都累了,麻煩您送一下賓客,剩下的事情明早再說。」
老管家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他就回神,輕輕點了點頭。
「那江少爺你先和少爺回去休息吧。」老管家說著,看也沒看張秋,就先退下了。
江樂關上車門,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挽住路棋的手臂,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這客人都還沒送完呢,就這樣討論家事好嗎?被人聽了不是讓人笑話嗎?路棋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剛剛淋了雨,我先帶他回去洗個澡,有什麼咱們明天再說。」
說完,江樂也不管張秋,帶著路棋就往樓上走。
路棋被江樂拉得一愣,身體先於大腦開始行動,跟著人往樓上走。
張秋怎麼都沒有想到江樂會出來榜路棋說話,不由憤憤地咬牙,卻也無可奈何。路老爺子剛下葬,她雖然這樣催促路棋,但是卻也不能去其他人面前嚷嚷著要看遺囑。
這樣無疑是掉了自己的臉。
上層名流的貴太太們閒來無事,最喜歡在別後嚼人舌根。這事情要是真傳出去了,指不定她會被怎麼編排。
在經過大廳的時候,江樂遇到了路舟。
路舟盯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眼底藏著深深的探究,還有一絲不明顯的憤怒。
「還這麼早,哥你們去哪?」路舟擋在前方,問著路棋,視線卻沒有離開江樂。
江樂眉頭擰起,他第一次見路舟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對原主的態度有些不對了,現在再一接觸,更是覺得不對勁。
可不管怎樣,現在的江樂和路舟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路棋有些累,我也有些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一會。」江樂道,「今晚你們吃晚餐不用等我們,我已經吩咐了,管家會記得直接上菜的。」
路舟聽到這話臉唰地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