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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馳而過，像是冬雪終會消融，有些美麗曇花一現。年少一起走過的路，在空氣日漸氧化的侵蝕下慢慢磨平了那時桀驁的稜角。也是否，多年後身邊的那人那事，成了最難忘的一段故事。

一切就好像靜默在回憶深處，而那時的我們，卻無從知道答案。

“誒，佐暮宸，你好討厭！”

斯微捧著小米紅棗粥，乖乖喝粥，感覺到溫熱順著食道下去，全身心開始暖洋洋起來，掌心上傳遞來的溫度讓一雙手都是熱烘烘的。

於是，她伸出一隻手，抓了抓佐暮宸的手，笑嘻嘻道，“你看，我的手熱吧！”

佐暮宸低下頭，看著那隻白嫩嫩的爪子，帶著些嬰兒肥，卻是粉粉嫩嫩，依舊可見骨腕的纖細，手指的纖長。手背上覆蓋的熱度，似是傳遞到了他的手心，竟慢慢滲出些汗液，半晌後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嗯，熱。”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過年的時候。

斯微和佐暮宸帶著家人準備的年貨歡歡快快的回了鄉下。

記憶中，兒時爬樹掏鳥蛋的日子，想起來總是分外溫暖。爬滿屋子的常青藤沿著牆壁不斷的向外伸張，似是一種追逐，慢慢地開出一朵朵紫色的小花。

斯微揹著大大的書包，仰頭站在院子中間，她微微側著臉，陽光順著她白皙而光潔的面板，輕輕落在纖長的睫毛上。

那一剎，似是染滿了金色的溫暖的光。

“佐暮宸。”她歪著頭，對他笑。

“嗯。”他也輕輕的回以輕柔的笑，伸出手拉過她。她也順勢交出手，回頭看過去，她能看見他清俊的眉宇間染著輕柔的光，這讓斯微有些失神。

“怎麼了？”

“唔，你長得真好看！”

斯微坦然的說道，伸出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左臉上，有些感嘆，“這臉，要是再長開，還不禍害了人！以後記得少出門，還是呆在家裡好，唔，安全些。”

“斯微。”佐暮宸微微嘆氣，有些好笑的拉下她的手，“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什麼？

斯微蹙眉，想了想回答道：“唔，有句話叫做，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覺得這話很適用我！”

佐暮宸：……

這一天晚上，斯微在飯桌上認真的向暮宸爺爺討教了關於《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當時，正準備夾菜的佐暮宸，手一抖，差點就把筷子上的丸子甩了出去！

暮宸爺爺一本正經的說道：“不執著於色，也不執著於空，色空不二，不二之法，即是佛法！”

斯微連連點頭，殷勤的夾菜：“原來如此！”

一旁的佐暮宸起身盛了湯過來，一把放在斯微的面前，對上她疑惑的眼神，薄唇略彎，輕聲道：“多喝點，補補身子。”

斯微：……

飯桌上的眾人，紛紛停下了筷子，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兩人，最後暮宸爺爺乾咳了幾聲，伸手拍拍斯微的肩膀，解釋道：“佛法裡，雖然是叫人斬斷愛慾，因為有了愛，難免遭遇八苦中的愛別離。但是，人生短暫，何不及時行樂。在愛人眼裡，一千里的旅程不過一里，心的空間再大，有時也只能住得下一個人而已。”

最後一句話，暗含深意。暮宸爺爺看了一眼清俊的少年，低下頭語重心長的對苦著一張臉的斯微說道，“微微啊，有時候你可以考慮一下身邊人。”

囧！

斯微握著佐暮宸強行塞在她手裡的勺子，看著面前油光盪漾的雞湯，用力嚥了咽口水。這魂淡太狠了！想著，她閉起眼睛苦巴巴的喝了一口，再睜開眼睛時嘆道，“暮宸爺爺，其實你也是紅塵中人，有著七情六慾，卻是拿著佛法掩飾自己那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