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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她急急喊道,心中霎時湧起滔天怒火,憤然得直想一掌劈開這堅固鐵牢。
“映夕。”南宮淵的嗓音依然沉著平穩,聽不出絲毫痛楚。
“師父!是誰擅自對你用刑?”路映夕扭頭看身後的那名獄吏,滿面厲色。
獄吏嚇得瑟縮,諾諾回道:“皇后娘娘,是、是……”吞吐半天,卻不敢如實稟告。
“說!”路映夕動了肝火,怒喝一聲。
“是、是沈大人……”獄吏又顫了一下,弓腰垂首,誠惶誠恐。
“沈奕?立刻給本宮宣他到此!還有,馬上開啟這鐵牢!”路映夕一手拍在鐵柱上,砰然作響。
“小人沒有牢籠鑰匙……小人這就去找沈大人!”那獄吏驚得面無人色,倉惶往外跑去。
路映夕完好計程車手紅腫了一片,陣陣疼痛。可是,再痛,也不及她的心痛!沈奕居然如此狠毒!
南宮淵靠坐著牢柱,臉白如紙,但神情溫雅煦暖,與往常無異。
“映夕,不要激動。我沒有大礙。”他勉強揚唇,掠出一道安撫的笑弧,卻不知看在路映夕眼裡,更加揪心的疼。
“師父,你別坐在那裡!快過來!”她眼中泛起淚光,喉間發緊,哽咽道:“是不是那該死的沈奕點了你的穴?師父,你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任人凌虐?”
越說,聲音越不清晰。眼淚奪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師父竟置身在高積的鹽堆裡……那雪白的鹽山淹沒了他整個身子,只有頭顱在外,看上去猶如一個詭異的雪人。
不需要費神猜測,她也知道,師父之前定已受了杖責。區區五十廷杖,對師父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鹽灑傷口是怎樣刺骨的痛?何況,是周身全浸在鹽埋裡,每一道綻裂的傷口都被鹽粒侵蝕,這是何等殘酷的虐待!
“師父!”她使力搖晃鐵柱,卻只聽哐當聲響,鐵籠仍然牢固。
“映夕,用掌風。”他出提醒。所謂心則亂,能看見她真情流露,這苦也不算白受了
他的話如醍醐灌頂,路映夕目露驚喜,連打出數掌,以巧勁的掌風捲移開鹽堆。
鹽山雖不再,但那些粘在南宮淵身上的顆顆鹽粒卻掃之不盡。杖責的傷,在他後背,路映夕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到。
“師父,是否很痛?”明知是贅言,她還是忍不住問。
“痛。”南宮淵沒有撒謊隱瞞,誠實答道。但他並沒有說,這種痛,滲入血液深入骨肉,比刀割更難忍,而且無限蔓延開來,似無止境。如果不是他體內尚有一絲真氣遊動抵抗,早巳痛至暈厥。
路映夕心頭怒火再次燃起,眼中淚水漸消,升騰起熾烈火光。沈奕竟敢對師父施以毒手,用這航慘無人道的酷刑!他是嫌命太長?!
“微臣參見皇后。”一道恭謙聲響起,伴隨著鐵鑄鑰匙搖盪碰撞的聲音。
“沈奕,你好大的膽子!”路映夕倏然轉身,卻見沈奕恭敬地雙手奉上牢籠鎖匙。
狠瞪他一眼,她一把奪過鑰匙,即刻開啟鐵牢,奔向南宮淵。
“師父!我幫你解穴!”她邊道,邊伸手咻地點了兩下。
南宮淵穴道得解,搖搖晃晃地扶著鐵柱站起,面如金紙,唇色近乎透明。
此時近看,路映夕才發現南宮淵滿臉冷汗,溼透髮鬢。他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失了光亮,奄奄頹然。
“師父,映夕先扶你回太醫署!一定要用草藥水浸泡全身,褪盡鹽漬!”眼下她顧不得對沈奕發難,忙挽住南宮淵的手臂,扶牢外走。
沈奕沒有出言,緘默地看著他們離去。年輕俊秀的臉龐上,浮現一絲幽幽苦澀。他不想與她為敵,更不願她憎恨他,可是他身不由己。
她已鐵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