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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照樣會被遺棄,被扔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
江鶯捧起他的臉,眸光流轉著堅定,一字一字地說?:「不?會的,只需要,你?看著我,我看著光,你?朝我走,我朝光走。」
她早該告訴他——靈魂不?會歌頌痛苦,必須站起來暴打痛苦的來源。
李北緩緩地閉上眼,眉心微蹙。
江鶯湊上去,親了一下,努力撫平他的傷痕,鬆開手,語氣像是哄小孩兒一樣,說?:「李北,你?站起來,我給你?傷口上藥好?不?好??」
李北在?朦朧中?,看清楚她的模樣。
乾淨,明亮,永遠努力向陽。
他的眼神清明幾分,抬手按住江鶯的後頸,湊過去,抵住她的額頭。
江鶯緩慢地眨了一眼,問:「怎麼了?」
「江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李北眼神危險,聲音微冷,「你?在?試圖救一隻瘋狗,一隻睚眥必報,咬定一人不?鬆口的瘋狗。」
「……」
真?是,江鶯抿嘴。
只有醉酒的竹竿最可愛。
但凡清醒一點,就?會變得張牙舞爪。
她沉吟半晌,很認真?的問:「按道理來說?,你?向我求救的那天開始,就?算你?是條瘋狗,也應該是我的狗,不?是嗎?」
李北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李北,」江鶯繼續說?:「既然是我的狗,那我手裡握著韁繩,該緊該松,只有我說?了算。」
「更何況,你?之前答應過,什麼都聽我的。」
江鶯的尾音軟綿,卻字字清晰,無法忽視。
落在?李北的痛苦上,一點一點催化,那些不?知名翻湧的情緒聚集在?一起。
光太扎眼,空氣不?足夠流通。
李北覺得難以呼吸,鬆開江鶯,扶著牆站起來,頭暈的厲害,晃了兩下,被一道輕柔的力量扶住。
他垂眸,看江鶯淡定從容地模樣。
江鶯抬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果然有點燙,剛額頭抵額頭,就?感覺到他的面板溫度不?正?常。
江鶯眼神嚴肅起來,拉住冷沉的少?年,讓他在?床上坐下,在?屋子裡尋找醫藥箱。
實木桌下的空地,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黃色藥箱。
江鶯開啟,上下兩層,看著不?大,卻一應俱全,什麼紗布,碘伏,酒精,額溫槍,解酒藥,退燒藥都有。
緊張起來的心放下來。
江鶯拿起白色黑按鍵的額溫槍對著李北的額頭滴了一下。
螢幕上顯示出:381的字數。
江鶯驚了一下,眼神詫異,竹竿沒?給燒傻吧,下意識喊了一句:「李北。」
回?應她的是少?年露出的冷懨眼神。
哦,沒?事兒。
在?牆角礦泉水箱子裡拿出一瓶,江鶯把瓶蓋擰開,藥倒在?手心,抵到李北的嘴邊。
「先把解酒藥吃了,過一會兒再吃退燒藥。」
神經被酒精麻痺到麻木,反應遲鈍,只剩下李北的潛意識強撐著。
他平時很少?會吃藥。
藥箱裡那些藥都是集體定期準備的,不?吃兩個字在?嘴邊滾動,沒?來得及說?。
江鶯固執地盯著他,重複一遍:「吃藥。」
對於?江鶯,李北永遠都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張開嘴吞下藥,喝了半瓶水,乾澀的嗓子緩過來許多。
江鶯讓他半靠在?床上,搬個小椅子坐在?旁邊,給他把手上被血浸透的紗布小心翼翼地撕下來,塗上碘伏重新包紮好?。
合上藥箱,猶疑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