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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算不上好。

精緻無雙的面容灰敗一片，眼下的烏青，臉頰不正常地紅著，乾裂的嘴唇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糟糕的身體狀況。雖然乍一眼看來他的身體上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傷口，但是他卻一直再那裡低低地□□著。

但是，這種除卻病痛根本毫無意義的聲音，在此刻的李鳳寧耳裡卻像是仙樂一樣。

&ldo;枕月，你還活著，&rdo;她難掩欣喜地將這個年輕的男人抱進懷裡，&ldo;你還活著。&rdo;

將這具體溫明顯高於正常情況的身體摟進懷裡時，李鳳寧只覺得心裡某個之前一直繃緊著的角落終於緩緩地鬆了下來。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

李鳳寧抬頭就看見芮邵峰鬆了口氣的表情，而不遠處的李容玉則因為翊衛放開了手而癱軟在地上，滿面的劫後餘生。

而李鯤……

當李鳳寧看向李鯤的時候，恰巧捕捉到她眼裡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只不過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在她看向枕月的眼神裡又露出謀算估量的神情時，李鳳寧心下微嘆。

死不悔改。

於是下一刻，她突然從地上一灘鴆酒的酒液裡抓起最大的那塊碎瓷片，乘著起身的同時猛力朝前一揮。

李鯤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她無法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即使看到滿手都是濃稠艷紅的血色也依舊一臉驚愕，然後晃了晃，緩緩軟倒在地。

&ldo;母親，母親‐‐&rdo;在屋外並未走遠的李容玉尖利地哭叫著，踉蹌著撲滾進來，伏在李鯤身邊。

半條袖子都被李鯤的血染紅，滿身都是濃稠濕滑的腥臭味，但是李鳳寧的心情卻前所未有地輕鬆起來。她輕聲吩咐&ldo;圍起來，一個都不許放出去&rdo;之後，俯身打橫抱起枕月，然後大步離開了安郡王府的前院書房，朝府外她的御駕大步走去。

第398章 太廟與親訴

&ldo;我到現在，&rdo;李鳳寧用一種極不雅觀的姿勢盤腿坐在應該是讓她跪著的拜墊上，&ldo;還是沒有後悔。&rdo;

她完全沒有試圖偽裝得更緊張些，於是聲音裡的平靜放鬆就像漣漪一樣在這間寬廣高大到陰森的大殿裡迴蕩開來，然後落在一間小屋子那麼大的棺槨上。

&ldo;大姐姐，您知道李鯤做的那些混帳事有多氣人，&rdo;李鳳寧只能看見棺槨表面比一個人還大的鎏金鳳紋，但是她的神情和語調就彷彿有人與她對面而坐，&ldo;所以等我也駕崩之後，在陛下面前您得多替我說說好話，畢竟只有這件事我想她是不會原諒我的。&rdo;

她彎起唇角，露出一個與她現在的身份，也與她現在年齡並不合適的狡黠笑容。

&ldo;我知道啊。&rdo;她說，&ldo;其實芮邵峰說的沒錯，李鯤的確是被&l;慫恿&r;的。因為最初擄走染露和行刺清容，應該也不是出自她的授意。&rdo;李鳳寧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再撥出來，&ldo;而且我還知道，解百憂和謝雲流之前並不想與朝廷為敵，她突然投效李鯤大約也是因為我在燕州抄了謝家的老巢。&rdo;李鳳寧坐累了，拿手肘支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託著下巴，&ldo;她不知道我會不會趕盡殺絕，所以就扒上了看上去最野心勃勃的皇妹。&rdo;

李鳳寧停了一會，彷彿她能聽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回話一樣，又接著往下說了下去。

&ldo;我是沒有給過李鯤任何機會。&rdo;李鳳寧仰起脖子，就好像小時候站在那人的椅子邊聽她教導一樣，&ldo;甚至我用食封來□□李鵠，讓她變得更符合一點誠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