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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但是。&rdo;李鳳寧一咧嘴，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臉頰朝兩邊拉，&ldo;而且，不許哭。&rdo;

&ldo;小姐，痛……&rdo;隨兒雖然一邊說痛，一邊卻是壓低眉毛，就算下意識抬起的手也只是貼在李鳳寧的手背上，根本沒有試圖拉開她。

&ldo;知道痛還算。&rdo;李鳳寧陡然放手，然後突然一伸手將纖細的少年用力一拉。少年踉蹌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還是努力避開李鳳寧受傷的左肩。

&ldo;我不生自己的氣，雖然我把陛下交託的事情辦砸了，還讓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因為有人陷害我不是我的錯，因為我的傷痊癒了沒有留下病根。&rdo;李鳳寧摸著他的背，對著他的耳朵輕輕說，&ldo;所以你也不要生你的氣。隨兒，人心向來就險惡，陰謀不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東西。&rdo;

隨兒先是一僵，然後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ldo;我只是想讓你提防西苑，&rdo;李鳳寧微嘆一口氣，&ldo;卻沒想到你卻想岔了。&rdo;

隨兒的不對勁已經有好幾日了。現在想來，倒還真是從她詳細把原委說給他聽之後開始的，但李鳳寧卻只道這幾日是忙進忙出地抬累了才會時不時地走神發呆，卻不想他心裡居然轉的是這件事。

不過，即使她知道隨兒反應會這麼大，還是一樣要說。隨兒出入後院，可比她好欺負多了。說給他聽，也是讓他多生個心眼。不過這個實心眼的傻子被她養得太活潑了，李鳳寧這才後悔起來，不該打小就縱著隨兒隨處撒歡。剛才也是一個錯眼就不見人，要宋章護送回來，也不知他在外頭做了什麼。

&ldo;在鸞儀去太學之前，你給我好好待在東苑。&rdo;李鳳寧看了眼挨挨蹭蹭，滑到她腿上坐著的隨兒，補了句，&ldo;不許離開我的視線。&rdo;

最後的半句，生生把隨兒剛張開的嘴又壓得閉上了。他一抿唇，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著李鳳寧。

&ldo;想說什麼就說。&rdo;李鳳寧壓低眉。

&ldo;小姐為什麼還對她那麼好？&rdo;隨兒本來想環住李鳳寧脖子的，手將將要碰到的時候又收了回來，&ldo;為什麼還要讓她去太學？&rdo;

李鳳寧失笑，&ldo;你道，太學是什麼好地方嗎？&rdo;

&ldo;太學可苦呢。&rdo;李鳳寧眼神略略飄遠，&ldo;每天清早就要起床，天黑就要就寢。不許飲酒，不許賭戲，不許y……&rdo;李鳳寧一頓，換了個詞，&ldo;不許有人貼身侍候。&rdo;

&ldo;小姐不也待過一陣，還考了秀才。&rdo;隨兒眉頭壓低，還是不信，&ldo;人家都說去過太學的會有大出息。&rdo;

&ldo;我是拼著一口氣才掙出來的，你叫我再去我都不願意。更何況鸞儀？&rdo;李鳳寧嘴角略彎，帶出一點不懷好意的弧度。

她的庶妹，可是打小錦衣玉食呢。就算不說她長這麼大，也不知道有沒有自己更衣洗漱過，太學裡可是要跟同學吃一樣的飯食，穿一樣衣服的。李鳳寧當初都熬了好一陣才習慣下來，就是不知道那個一禁足就鬧著要珍饈華服的李鸞儀能支援多少時間了。

而那雙白白軟軟的手，除了摸漂亮小廝之外，上一次提筆是什麼時候的事？就算不說功課辛苦，同學相處也難。能進太學的，或者門第顯赫或者才學卓著，總歸脫不出年輕氣盛。李鸞儀在燕州被捧慣了，但她要是敢在太學拿魏王府說事，冷嘲熱諷都是輕的。

而且，還有一點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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