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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這幾個女兒啊，真是越大越不省心。&rdo;李昱回神過來，卻沒有依言躺下去，只是轉眸朝姜貴君看去，&ldo;瑜兒，你說這樣下去如何是好？&rdo;

李昱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真是叫人沒法答。可偏偏她是皇帝，這天下只有她不理人的道理，再沒有第二個人敢當成沒聽見她的話。

&ldo;人大了就不比小時候。見的多了，聽的多了，身邊要護著的人多了，自然想要的就多了。&rdo;姜貴君只是淺笑，表情裡一派自然，彷彿皇帝正與他說什麼無關緊要的閒話一樣。

&ldo;老二老三老四幾個一直不把太女放在眼裡，她們也不想想，太女是朕立的！&rdo;李昱這話，是把自己所有的女兒都數落了個遍，&ldo;太女也是的，忌這個厭那個，那到底是她親妹妹。成天跟烏眼雞似的，像什麼樣子。&rdo;

這話，比前頭一句更加不好答。

太女跟幾位皇女的確是一母所出的親姐妹，但正因為這樣反而壞事。如今誰不知道她們姐妹幾個人人都盯著李昱坐的那把椅子？太女不同普通皇女。人家可以熄了野心安分做人，她一旦被拉下太女的位置就是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另一頭三個皇女也沒誰又蠢又笨，不過大著幾歲就被立了太女，任誰看著心裡都不會服氣。

&ldo;說起姐妹，太女婦夫兩倒是對魏王家的鳳寧一向愛護有加。&rdo;姜貴君接不了這個話頭，只能提起另外一個來轉移話題，&ldo;前些日子太女正君還來問過我，鳳寧將要冠禮了，陛下可有透過將來會把她放到哪裡。&rdo;

提起李鳳寧，李昱面色一緩。她看了眼姜貴君，&ldo;是嗎？&rdo;

&ldo;鳳寧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rdo;姜貴君也不會說什麼僭越的話，只笑道：&ldo;還記得我剛入宮那陣，她人還沒桌子高，卻在那裡大聲說將來一定要做超過她外祖母的名臣。&rdo;

李昱經由他一提，也想起當時的事來，頓時表情更軟。隨後她又不知想起什麼，眉頭微皺，&ldo;這孩子，越大就越淘氣。&rdo;

&ldo;陛下若是還沒決定給她什麼官銜，我在想，&rdo;姜貴君一邊說，一邊看著李昱的表情，見她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才繼續說道，&ldo;不如就把她送去太女身邊？&rdo;

&ldo;讓她去東宮？&rdo;李昱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姜貴君心下惴惴，但是開了口的話又不能不說完。&ldo;太女與諸位皇女到底大了，即便心裡想著姐妹之情，也怕抹不開面子。&rdo;他小心翼翼地說，&ldo;鳳寧到底小些。添個她在裡頭，太女與幾位之間的齟齬也好轉圜。&rdo;

太女與諸皇女之間根本不是&ldo;齟齬&rdo;的問題，自然也不是誰都可以轉圜的。姜貴君不能當著李昱的面直說她們是想搶皇位，只能拐彎抹角。

&ldo;倒也……&rdo;李昱似是心動了。

&ldo;這原是太女正君的請託，我聽著倒也不像是壞事，才敢拿到陛下面前提一提。&rdo;

&ldo;讓朕，&rdo;李昱慢吞吞地說，&ldo;想一想。&rdo;

第46章 遇見

李鳳寧逃也似地出了正院。

書房裡頭那個是她親娘，她倒跟見鬼一樣。連她自己都唾棄自己這副沒用的樣子，可事到如今，她也沒法回頭再進去。回自己那裡當然也是不行的。話都出了口，如果她不出門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好在她臨時用的理由也不算是太離譜，因為昨日的確是有信來。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