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2/3 頁)

八月乃是一旬之末，戶部本來就忙。而不少商隊避過夏天的高溫之後，都要乘著天氣還算溫暖啟程上路，一時間東西兩市進進出出的十分繁忙，所以正好管著這一茬的殷六自然也忙。

不過殷六與李鳳寧兩個打小就好，平常說話諷來刺去的只當平常。也所以當李鳳寧沒有照平常那樣一句話扎回來的時候，等了好一會的殷六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的表妹。

李鳳寧自然還是那個樣子，上等細棉的衣衫，通身上下一件值錢東西也不見的素淡打扮，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有點淡淡的，平時靈動水潤的眸子裡也是一股蕭瑟的鬱氣。

殷六看著她好一會，然後慢吞吞地坐正了身體，正色道：&ldo;說。&rdo;

李鳳寧咧了下嘴，卻因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笑意，甚至不能稱為假笑，&ldo;鄴城的事，聽說了嗎？&rdo;就連說話時，都有氣無力的。

殷六眸色一沉。

這麼大的事，殷家自然不會沒有聽說。而殷六還聽到宮裡賜筆墨去魏王府的訊息，額外又替李鳳寧擔心過一陣，輾轉聽她乖乖閉門讀書，才算放下心來。

&ldo;上回春闈還不夠你鬧的？&rdo;殷六瞬時語氣就不好了，&ldo;你又去沾這些麻煩事幹什麼！&rdo;

&ldo;哪是我想惹事，那個姓季的跑來安陽，眼巴巴地候在太學外頭就專門為的等我。&rdo;李鳳寧冷笑一聲。

&ldo;什麼？&rdo;這回殷六是真的驚訝了，&ldo;她現在安陽？聖人下旨招她進京了？&rdo;

赤月對於戶籍管理非常嚴格，而且是官員更甚於百姓。

像季芳洲這樣領了任命去上任的官員，如果想要離開鄴城只有三種可能。第一，吏部發放公文，通常是在調任、致仕或進京述職的時候；第二，皇帝下旨；第三，家中母父過世，官員需要奔喪的時候。除此之外，一概以&ldo;擅離職守&rdo;論處。這條罪名，可不是剝了官袍就能了事的，所以殷六隻朝聖旨那裡想了。

&ldo;她自己偷偷來的，還攔著我，讓我安排她去見太女姐姐。&rdo;李鳳寧厭煩地一擺手，&ldo;我覺得不妥，所以今天一早去了吏部的庫房，看了涼州所有的官員名冊。&rdo;

殷六一怔，隨即撇了下嘴角，語氣中似有不屑，&ldo;時蘊對你倒是客氣。&rdo;她一頓，看向李鳳寧，&ldo;然後呢？你看見什麼了，讓你拉長臉做出這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rdo;

殷六對著李鳳寧素來就是這麼說話，但是李鳳寧這回卻苦笑了下，&ldo;不看不知道，涼州那裡都快成篩子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殷六眉頭一皺。

&ldo;楚王、誠郡王和安郡王，一個個都把自己人塞過去。不止江夏，就連宣城都有。&rdo;李鳳寧肩膀一垮，無力地嘆了口氣，她停了好長時間，&ldo;你說她們如今還缺什麼？一個個的……&rdo;

殷六嘴唇一抿，隨後冷笑一聲，&ldo;你還少說了一個吧？你那個太女姐姐就是什麼好人了？這麼些年在外頭……&rdo;

李鳳寧眉頭一皺，朝殷六瞪了一眼。

殷六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ldo;怎麼？&rdo;

兩人以目角力，最終還是李鳳寧敗下陣來。她朝後一仰，將手覆在眼睛上，&ldo;東宮沒有產業，但是花銷卻實在不小。&rdo;

殷六見她轉開眼，也不會拿這個繼續刺她，只轉念就明白，&ldo;是隨兒說的。&rdo;

&ldo;原先我以為太女姐姐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