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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rdo;蕭令儀滿面疑惑，慢吞吞地站起來，一邊朝李鳳寧看來，彷彿希望她能解惑似的。

果然。

李鳳寧不由得再度看向癱軟在地上的賊寇頭子。

&ldo;但是外頭的人裡有幾個我見過。&rdo;蕭令儀的表情更困惑了，&ldo;我還以為……&rdo;

李鳳寧眉頭一皺。

她聽到的訊息是，謝雲亭帶著手底下一群人在隱島落糙為寇。而這一點，正是因為身為謝雲亭母親的謝璩都相信了，於是所有人都相信了。

但事實上，李鳳寧從來沒有聽到過，&ldo;我看見了謝雲亭和賊寇在一起&rdo;，又或者&ldo;就是謝雲亭指揮賊寇殺人&rdo;之類的證言。

也就是說，目前可以肯定的只是，&ldo;謝雲亭出了事之後，賊寇突然猖獗起來&rdo;，還有&ldo;謝雲亭出事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rdo;這兩點而已。

時間如此接近，說謝雲亭失蹤和賊寇猖獗有關係是很理所當然的。但是作為素有義名又十分孝順的人突然變得那麼心狠手辣，實在也是一件奇怪的事。

&ldo;你是從哪裡聽說謝雲亭落糙的訊息？&rdo;李鳳寧只能問蕭令儀。

&ldo;四年前。&rdo;蕭令儀說得十分肯定，&ldo;跟著運糧官的力役團頭向我娘告發，說渭陽的巡岸與運糧官起了衝突，失手將運糧官殺死後逃走了。&rdo;

運糧官雖然隸屬於戶部倉司，卻是個從九品的芝麻小官，其職責就從拿到倉司下發的文書開始，一直到將文書和糧食安全送達為止。文書上興許就是&ldo;燕州調糧一萬石送往涼州&rdo;這麼十來個字，可運糧官就得先從京師安陽出發，先走一千多里水路到燕州，再從渭陽出發走上五千裡送到涼州，最後再從涼州返回京師。更不要說遇上什麼翻船倒車之類的事，所以運糧官十分奔波辛勞，也所以通常都是些仕途斷絕又沒有背景的人在幹。

也怪不得旁人都信了。

運糧官本就不是什麼花團錦簇的活計，如果遇上急性子的，有爭執衝突也不奇怪。

&ldo;運糧官的屍首，可有仵作驗過？&rdo;李鳳寧眉頭一皺。

&ldo;……應該沒有。&rdo;蕭令儀皺起眉，努力回想，&ldo;那個運糧官彷彿連親人都沒有，所以是府衙出了些燒埋銀子，交給義莊了。&rdo;

&ldo;是嗎。&rdo;李鳳寧眉頭微皺。

她倒不是覺得運糧官可疑，只是順口問起而已。這麼看下來的話，線索又斷了。但是她總覺得，她忽略了點什麼……重要的……

倒在地上的賊寇頭子，她袖口露出一截中衣。中衣的衣袖……

看著不像棉。

李鳳寧目光一凝，大步過去，蹲下來。

賊寇頭子見李鳳寧靠近，因嘴裡塞著東西，雖然目露驚恐，卻只能&ldo;嗯嗯啊啊&rdo;地掙扎著。只是被兩個兵士一腳踩到胸口，頓時就無法動彈，也於是李鳳寧輕易就摸到了。

真是緞子。

所謂民人不帛，乃是赤月朝律法中明文規定的。

賊寇頭子有緞子這種布料不奇怪，市面上有賣或者搶劫過往客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守法良民，身上穿著違例的東西也不奇怪。但問題是她外衣只是普通的棉衣，中衣卻是緞子。

要麼，遵紀守法已經鐫刻進她所有的行為處事裡，以至於就算她落糙為寇殺人如麻，也還是遵守著&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