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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總算做了一件好事。&rdo;李鳳寧眼裡的笑意如煙花一樣一閃即逝。

梓言沒有問這個&ldo;她&rdo;是誰，只是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後把臉貼在她肩上。

淺淡的笑意過去之後，之前的疲累又再度回撲。她摟著梓言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說：&ldo;進宮的那天，我只說了一句一團散沙，誠郡王就一副巴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出去爭搶的樣子。&rdo;她的聲音還算柔緩，卻流出了濃重的沉鬱，&ldo;安郡王從頭到尾就是不鹹不淡，不要說擔心了，就是她待在那裡也只是敷衍了事。楚王與大姐姐不合，兩個人幾乎見面就吵架。就連她……&rdo;李鳳寧的聲音輕弱了下去，幾乎連梓言都要聽不清楚，&ldo;那天她看著陛下的臥榻表情很奇怪，一會像是難過，一會又很冷漠……&rdo;

閉著眼睛的梓言默默收緊了手臂。

&ldo;沒有人在擔心陛下，沒有人……&rdo;李鳳寧的聲音裡一片茫然。

&ldo;鳳寧……&rdo;梓言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她，眼裡一片心疼。

&ldo;那個位置就那麼重要？&rdo;即便整間屋子也只有她和梓言，她依舊壓低了聲音，&ldo;做皇帝就真的那麼重要？&rdo;

梓言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ldo;砰砰&rdo;的拍門聲，&ldo;大小姐，大小姐，宮裡來天使來了！殿下請您快些出去一起接旨。&rdo;

聖旨？

李鳳寧看了眼梓言，梓言比她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李端常在燕州，而李鳳寧常進宮，所以聖旨下到魏王府的情形非常少見，少見到了在李鳳寧的印象裡還是第一回。

不過，再詫異也不能怠慢了聖旨。李鳳寧連忙起身著衣，待她收拾整齊再去到李端所在的正院正堂時，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

&ldo;有勞……&rdo;李鳳寧告罪的話一頓，&ldo;曹內侍？怎麼是您過來？&rdo;

眼前這姓曹的中年男人正是內侍監的領頭，官位非常不低。他管著宮裡所有的宮侍，就算在李昱面前也不用他服侍，不知怎麼竟然叫他過來傳旨，李鳳寧愈發覺得奇怪了。她不由朝李端看去，而李端顯然也不明白。

曹內侍笑眯眯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看著李鳳寧道：&ldo;有陣不見大小姐了，奴家雖然也想念得緊，還是正事要緊些。&rdo;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捧住一卷明黃色的物什，朝李鳳寧眼前送了點。

&ldo;那是自然。&rdo;李鳳寧點了點頭，待李端也起身後，她站到了李端的右後方一步遠的地方。

&ldo;聖旨下，&rdo;曹內侍說，&ldo;魏王李端，魏王府李鳳寧跪迎。&rdo;

跪迎？

李鳳寧一邊依言跪下，一邊卻忍不住皺了下眉。

居然這麼鄭重其事……

&ldo;魏王李端忠厚淳忱，魏王君殷氏溫良恭謹，實為天下婦夫典範。惜殷氏久無所出，為王嗣計，朕出繼幼女為魏王嫡長。&rdo;

這幾句簡單的話落進李鳳寧耳裡，最初的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完全沒聽懂。

她爹爹&ldo;久無所出&rdo;，然後，陛下就把她的女兒過繼給……

李鳳寧不顧曹內侍的聖旨還沒有讀完，猛地抬頭看向李端，可惜她只能看見李端的背影，根本看不見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