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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寧自然不怕，涎著臉笑道：&ldo;鳳兒有一陣沒見到您了呢。&rdo;

李鳳寧自小不常見親娘卻常見這位姨母，於是就將一腔孺慕之情投在了李昱身上，時不時地溜進宮只為見她一會。一開始李昱因為妹妹李端常年在外，所以才對妹妹的長女多加照拂，後來倒是真心疼愛上了這個甥女。而李昱身邊宮侍自然個個心裡明白，否則誰敢在她議政的間隙放人進去打擾？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打的。

李鳳寧轉身去將裝了細點和茶水的盤子端過來，見李昱已經把書案上幾本奏摺合攏了，才把東西端過去。她手捧著杯子遞到李昱手邊。

&ldo;你倒勤快，就是讓他們躲懶。&rdo;李昱眉頭一皺，顯見是不高興見到李鳳寧做這些粗活的。

李昱的語調還算平穩，根本不見怒色，底下服侍的宮侍卻都是一顫，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ldo;以前外祖母就教過鳳兒，說陛下您是天底下擔子最重的人。&rdo;李鳳寧卻始終笑眯眯的，打小她就沒怕過這位赤月至尊，&ldo;她說我們家的孩子，聰明不聰明，能不能做事都不很要緊，最要緊的是不能多生事端給您添麻煩。&rdo;

李昱聽她提起過世的老臣，眼神一陣恍惚，半晌才嘆了句，&ldo;太傅在的時候，很多事都不需要我操心……&rdo;

&ldo;那時候鳳兒就想，鳳兒還要做得更多一點。&rdo;李鳳寧看著李昱，&ldo;能引得您笑一笑，就是鳳兒的本事了。&rdo;

此番話，李鳳寧的確出於真心。

李昱說是她的姨母，其實長女只比李端小了四歲。前年已經過了六十整壽的人，無論如何保養都會透出一股老態，何況李昱還是赤月的皇帝。

聽李鳳寧這麼說，李昱倒是結結實實地一愣。她怔忡了一會不知想起什麼，先是想皺眉的，看著李鳳寧時又轉為一陣暖色，&ldo;我一直知道你孝順。&rdo;

赤月疆域遼闊，這邊乾旱那裡澇災，哪年都免不了幾回。又兼開國日長，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京畿之外諸王不安，吏治更是隱憂重重。而赤月之外，六十年前戰敗的馹落經過半個甲子的休養生息早已恢復實力，如今仍然歲歲來貢，為的是刺探情報絕非真心臣服。

即便是皇家內部，看著也與&ldo;安穩&rdo;相去甚遠。李昱在李鳳寧出生前，就將鳳後嫡長女立為太女。太女為人倒是端厚，政事上欠著些火候也只是應有之意，可惜她膝下實在空虛。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只站住了一個宮侍所出的庶女。相比之下，太女的幾個皇妹卻個個兒女繞膝，政事上更是各有所長，加上她們父家和夫家都不尋常，說她們一定會恪守臣節安分到老，只怕連李昱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麼一圈下來，居然真的只有李鳳寧才不會給李昱&ldo;添麻煩&rdo;了。

&ldo;鳳兒在外面聽見點事。&rdo;李鳳寧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昱的表情，&ldo;您要把蕭家老二指給我？&rdo;

李昱頓了下，才轉眸看了看李鳳寧，拖長了調子，&ldo;怎麼，看不上人家？&rdo;

親近李昱的人都知道，她要是這麼說話，應該就是生氣的前兆了。

&ldo;您挑的，哪裡會不好，鳳兒高興還來不及。&rdo;李鳳寧卻一點都不緊張，&ldo;只是前些日子有人傳了些混帳話，我怕人家聽了會不高興。&rdo;

&ldo;我還沒說你呢。你自己持身端正，&rdo;李昱這回臉是真沉了下來，&ldo;人家能這麼容易把髒水往你身上潑？&rdo;

對著李鳳寧，李昱這是難得的喝斥了，偏李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