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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寧極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隨即在她背後響起一陣輕而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輕輕&ldo;噗通&rdo;一聲，彷彿有人在她身後跪坐了下來。

&ldo;糟心的事不說了，&rdo;李鳳寧沒有回頭，只是頓了下然後換了話題，&ldo;父後雖然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依然很想念您。我再孝順，這個卻是沒法勸了。所以我就把染露送到父後身邊。那孩子現在腿腳不好，性子倒是比小時候安靜很多，沒那麼鬧人了。&rdo;她頓了下，&ldo;清容現在看著還好，胎坐得穩，精神氣色也都不錯。就是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挺想要個女兒的。我倒是隻要大小都平安就好。&rdo;李鳳寧眉頭微皺，掩飾不了她的擔憂似的抬眼正視著面前的棺槨，&ldo;不過若是將來有點什麼，大姐姐，您可得先護著我夫君。&rdo;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一陣衣袂響動。

李鳳寧繼續說道：&ldo;多西琿現在慢慢調養著身子，總是放不下再生個兒子的念頭。小五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比小四那時候好養很多。就是小四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不待見妹妹，成天一見她就要鬧。&rdo;她似乎打定主意把自己的家人全部說一遍，&ldo;隨兒從小到大都是那樣，真該他做的事肯定能擔起責任來，但是旁的事情，簡直有點缺心眼。珪兒倒是活潑，只怕長大了比起鸞儀來也不會遜色，就是璋兒……&rdo;她略頓，唇角微微勾起來，&ldo;璋兒總有點傻乎乎的。&rdo;

&ldo;璋兒不傻‐‐&rdo;身後立時便響起一道軟嫩的抗議聲。

&ldo;不傻？&rdo;李鳳寧回頭，然後在身後看到她的女兒規規矩矩地跪在她身後，然後皺著眉頭看她。&ldo;如果是你哥，他只要膝蓋一著地就能立刻叫母皇；如果是小四，她根本連跪都不會跪，直接就撲到母皇身上。只有你會一聲不出跪那麼久，還不是傻乎乎？&rdo;李鳳寧轉身，把女兒撈起來然後抱進自己懷裡，然後按揉著她的膝蓋小腿，&ldo;腿麻不麻？&rdo;

&ldo;誒‐‐&rdo;陡然騰空而起叫李璋瞪圓了眼睛，待到坐在李鳳寧被她揉腿的時候，她又不好意思起來，動作很小地搖了搖頭。

李鳳寧見她搖頭，自然停了手。

李璋看了看她的手，嘴一扁，突然小聲說：&ldo;但是地上好涼……&rdo;

李鳳寧挑眉，低頭看見女兒正仰著頭看她，小臉上混合著期待與有點心虛的表情，突然就笑了起來，&ldo;我家璋兒變聰明瞭。&rdo;然後她就雙手一環，把女兒摟在懷裡，&ldo;還冷不冷？&rdo;

李璋笑了起來，她在李鳳寧懷裡拱來拱去，找到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把下巴擱在李鳳寧摟住她的胳膊，睜大眼睛好奇地朝周圍看，&ldo;母皇，這裡是哪裡？&rdo;

&ldo;這裡是……&rdo;李鳳寧難得地卡了一下，顯然她很難跟一個才四歲的孩子解釋什麼叫&ldo;太廟&rdo;，&ldo;一個對我們家的人來說，很重要的地方。&rdo;然後她示意懷裡的孩子朝前看，&ldo;那裡睡著養大母皇的人，母皇小時候，她也像母皇現在抱著你這樣抱著母皇的。&rdo;

&ldo;母皇的母皇？&rdo;小孩子抬頭看她，她看向因為沉浸在一片黑暗裡於是顯得異常陰冷的棺槨，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ldo;她……死了？&rdo;

&ldo;嗯，她死了。&rdo;李鳳寧不由自主地跟著抬眼看向棺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