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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槿時半晌沒反應過來,之後沒了反應的力氣,待到幾日之後回想起來,不禁扶額。
她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她竟然被他那委屈的假象給誆進去了,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還是她初見他時對他的印象最準確:一匹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孤狼。
……
姬言埋了不少人在晉國,幾年裡的動靜一一傳來。
紀宗之是越打越急,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夏國這邊,仁泰帝日夜操勞,眼看著國力日強,他的身子骨卻弱了下來。
眼看著一個一個官位填上了人,他的目光放到晉國的一大片土地上,叫了幾個信得過的人進宮商量給晉國一個徹底的教訓。
如何是徹底的教訓?
除了知情的姬言之外,太子丞相等人都陷入了沉思。
皇帝笑眯眯地對姬言道:「崇遠郡王打算如何教訓自己封地上不聽話之人?」
姬言嘴角一抽,暗道這戲演過了,「他愛打,便讓他嘗嘗被打的滋味。請陛下給臣兵馬,臣親自教訓他。」
殺父殺母之仇人,必要親手刃之。
太子:「……」
丞相:「……」
終於意識到了他們在這裡只是陪襯,開始各自說著陪襯該說的話。
恰在這時,蘇槿時進宮,把滄州發生疫病的訊息送了進來。
在準備出兵的時候發生疫病?!
皇帝眯著眼睛,不由得懷疑自己狡猾的外甥因為不想兌現承諾而諏出這樣的話來。
可隨後,蘇槿時與姬言的話都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細想之下,他們都不是會拿這等大事開玩笑之人,若真是楊江風遺留下來的禍害做出那等食民之事,此時開戰必必有大災,弄不好便會毀了才穩定下來的民生。
皇帝迅速作出決斷,先核實疫病。
他有些低落地讓大家都回去,閉著眼思量著這半生。操勞無數,意氣過,跌落過,一心想要做一個有政績能名傳青史的帝王,怎麼就這麼難呢?!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不自覺地露出了人後神態的仁泰帝瞬間警醒,恢復了人前的帝王威嚴,怒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姬言自動忽視他的惱羞成怒,「舅舅,準備兵馬吧。」
仁泰帝還準備斥責的話堵在喉嚨口,默了片刻,「你不是說疫病不可能有假?」
姬言道:「疫病必然是真。但若不讓晉國貼上我的名字,接下來,就不止是疫病了。」
他抬眼看向仁泰帝,如星辰海的眸子裡含著無數話語。
仁泰一怔,想到自己的妹妹妹夫及外甥的經歷,眼裡生出利光來,「朕給你三十萬精兵,你務必要把那禍世之人剷除!」
姬言點點頭,「那軍餉、糧草和藥材……」
他為難地收回視線,「原本以為陛下只會給臣十萬兵馬,臣沒準備那麼多。現下,又因為疫病,內子準備的銀子糧食和藥材都要拿出來。這三十萬兵馬給臣,恐怕還沒到晉國就先餓死了。」
遺憾地嘆了一聲,「要不,還是先把疫病解決了吧,等我們賺夠了能養三十萬兵馬的財物,臣再來向陛下借兵。」
仁泰帝聽得眉心突突直跳。
他原本確實只是想撥十萬兵馬給姬言,思量著,這小子若是能拿下晉國甚好,若是不能,權當理直氣壯地讓他給自己養十萬兵馬一些時日,反正兵馬給人了,他打不下來,那晉國就不需要作為封地給他了,到時候,再讓派一猛將出馬,把晉國打下來,晉國的國土這才能說是真正地歸了自己。
至於猛將的人選,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又有經驗的竇原嗎?
但自己的打算被外甥給猜到了,還只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