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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新死鬼訥訥地接過衣服,小聲替自己解釋,「那個,我聽說人死後到了地府,得脫光衣服遊著過河……」
「喲,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鬼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新死鬼無措地揪著衣擺:「我生前是病死的,活著的時候查過一些資料……」
「害,是這樣,」鬼差不在意地擺擺手,笑著提點他,「不過你的資料該更新了啊,你說的那些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我們地府早就不興這些形式主義的玩意兒了,看著難看不說,還影響市容,萬一要是不幸被上面哪個下基層的領導抓到,不只是你,連我都要吃掛落,再說了,咱領導什麼沒見過,誰稀得看你那二兩肉。」
新死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位大哥,我是第一次死,難免沒什麼經驗,讓您見笑了……」
「客氣客氣。」鬼差笑著和他拱了拱手,又跟他指了指一旁的站牌,「你數數你家人給你燒了多少錢,過河的票價就在那寫著呢,能出得起多少,你就上哪艘船。」
新死鬼定睛一看,果然在樹邊不遠處還立著一塊跟陽間公交站牌差不多的牌子。上面清楚地羅列了每班船的到站時間和票價。
新死鬼:「!」
這鬼生前家境富裕,他死後家人們更是給他燒了大把的紙錢元寶下來,有那麼多錢在手,他本以為自己在陰間怎麼說也能算是個富鬼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裡的票價居然這麼貴!
他分明看到站牌上最低一檔的烏篷船,單程售價竟然都已經漲到了二十萬冥幣一張!
要命了,新死鬼發愁地想,要是整個地府的物價都那麼高,家人們就算給他燒再多的紙錢,怕也不經花呀!
不只是他,旁邊同樣剛死沒多久的鬼也是大為震驚:「……我本來就是因為生前日子過的苦,才想到自殺,好不容易熬到了地下,怎麼眼瞅著居然比活著的時候還苦!」
「誰說不是呢,唉,這年頭是連死都死不起了。」
新死鬼惴惴不安地問:「鬼差大哥,這個票價是不是有點——」
「有點貴,是吧。」鬼差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疑問了,解釋起來也是駕輕就熟,「別擔心別擔心,船票貴也是一時的。你想啊,過了奈河進到咱們地府的鬼,哪還有回去的道理,又不是讓你天天擱這兒坐船。」
新死鬼一想有理,便大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鬼差道:「那其他東西的要價,應該不會像船票一樣高了吧?」
鬼差眼咕嚕一轉,含含糊糊地答了他一句:「也不能這麼說。害,城裡的消費多少比船票便宜個幾萬冥幣還是有的。」
「……」
只便宜幾萬,那不還是貴麼!
吃穿用度什麼不要錢那,新死鬼一下子就急了,他慌張地拉著鬼差道:「不是,這地府的生活消費怎麼比咱一線城市還高……」
「高怎麼了,再說物價貴還不是你們陽間活著那幫人折騰出來的事兒,要不是你們大把大把地燒紙錢元寶下來,咱們地府也不至於物價飆升,原先的錢都不值錢了。」鬼差一聽就不樂意了,說起這事是滿臉的怨氣,他鬱鬱甩開新死鬼的手,不滿地哼道,「廢話一大堆,我今天帶的這批鬼裡,就屬你問題最多。」
「這船吶,你愛做不做。」他翻了個白眼,「看到那河了沒,不想坐就自個兒麻利跳下去,遊著過河唄。」
新死鬼一見那翻滾不停的血色河流就嚇得腿軟,多看一眼都不敢,更遑論跳下去了。他趕緊討好地對著鬼差道:「大哥您別生氣,我新來的不懂事兒,沒見過世面,您見諒,見諒。」
說著又不顧肉痛,從懷中的紙錢裡抽出一捆往鬼差兜裡塞去。
鬼差收了錢,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以後記住了,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