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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無恤的駟馬戎車,他們知道這至少是卿大夫子嗣的規格,紛紛避讓。田賁打馬在前,不時和路人攀談,耀武揚威,無恤也知道他在成邑憋壞了,就隨他去。
沒過多久,前方出現了一條河流,正是澮河,河面上有一座堅固的長木橋,只能容一輛駟馬戰車透過。
但不巧的是,木橋對面,卻也出現了一列長長的車隊,打頭的馬拉廂車,一看就是卿大夫或其子女出遊的行頭。
這下,兩邊都看到了對方,但都沒有停下的打算,然而木橋狹窄,雙方必定要有一方主動讓路才行。
眼看對面的車隊沒有要讓的架勢,田賁便發怒道:“好膽!見了君子車駕居然不讓,讓某去將他們攆開!”
說完一捋袖口,就要過去叫罵。
趙無恤眼尖,已經看清了對面馬車的模樣,有華蓋,有帷幕,華麗而不失典雅,其上繪有的圖案十分眼熟。
他便喝止了田賁,召豎寬過來詢問道:“對面是不是韓氏的車隊,我看見車廂上繪有他們家族專用的紋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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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韓氏有女
越是融入這個時代和自己的身份,趙無恤越覺得禮樂、世系等知識十分重要。
這小半年來,他可是在爭分奪秒地惡補知識,從下宮的“守藏室”,也就是家族圖書館中帶了不少典籍回成邑,有事沒事就捧著一本細讀。遇到不懂的,還能向計僑、王孫期等人請教,甚至於,等到麥熟以後,他還打算去下宮把樂師高忽悠到成邑去。
豎寬說道:“君子好眼力,那的確是韓氏的車隊出行,我等是否需要避讓?”
田賁不高興了,他眼睛一瞪,衝豎寬罵道:“你這豎子沒膽?怕個鳥!韓氏又怎麼了,見了君子的車駕,就算是晉侯,也得讓道!”嚇得豎寬連連閉口。
趙無恤輕咳一聲,指著田賁笑罵道:“休得胡言,韓氏與我趙氏一向親密,去歲父親就囑咐過我,進了公學,還要和韓氏子搞好關係。王孫,將車避讓到路旁,二三子!都挪一挪位置,將路道讓開,讓對面車駕先過。”
田賁只得悻悻作罷,其餘眾騎也聽命勒馬避讓。
對面的人看到了這邊的情形,便加快車速過橋,朝無恤他們駛了過來。
這車隊十分氣派,人數是無恤一行的三四倍,隨從都是鮮衣怒馬,卻又面帶禮貌的微笑,是隻有世家卿族才能培養出來的風度。
無恤瞧見,後方的輜車上拉著帳篷羅幕等物,現在正是暮春三月,出遊最好的季節,大概是韓氏及其分支的子女出門遊玩的?也不知道是誰。
他一抬頭,那輛高貴典雅的廂車正好經過他面前,車廂被帷幕包圍,入口處掛著一層薄薄的蒲幕,外邊的人能隱約看到裡面的情形,卻又看不真切。
在經過趙無恤身邊時,裡面的人似乎發覺了什麼,輕聲說道:“止。”
卻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清冷高傲,如同冬日的冰泉一般,聽著還蠻有味道,讓他精神一振。
趙無恤透過蒲簾,還能隱約看到裡面坐著的曼妙身影。若是能有一陣風吹來,掀起這帷帳,好讓他滿足下好奇心,瞧瞧裡邊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
韓氏的車隊就這麼停下了,半截過了橋,半截還在橋對面。這寬大的廂車正好堵在路中央,田賁等騎差點被擠下了田埂,他臉上青筋直冒,要不是趙無恤搖頭制止,差點就當場發作了。
卻聽到馬車裡面的女子又說話了:“這位君子,我認得那個白玉環,是取自禺支的崑崙美玉琢磨而成,珍貴無比,本應該在趙氏淑女手中,怎麼會到了你的腰上?”
趙氏淑女,說的是季嬴麼?看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