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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並不是他分不清是非對錯,而是許勝對他那麼坦誠,連越獄後的犯罪計劃都告訴了他,加上背後又有這麼多隱情,如果江遲景告發許勝,他總覺得這是背叛許勝對他的信任。
一個囚犯的信任,當然也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但許勝這人重情重義,江遲景實在做不出背後插刀這種事來。
「那麼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鄭明弈又從江遲景手中拿過筆,在「阻」的圈下面畫出兩個箭頭,寫下了「攔」和「錢」兩個字。
攔字簡單,倒沒再寫錯,不過讓江遲景意外的是,錢字寫得還挺工整。看樣子這人真是註定了工作要跟錢打交道。
「一是攔下他,不讓他出去;二是給他錢,解決他的問題。」鄭明弈道。
「怎麼可能給他錢。」江遲景又拿過鄭明弈手裡的筆,心情複雜地在錢字上畫了個x,「那筆錢不是小數目,我不是慈善家。」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本來他和許勝也沒多少情分,要是幫到那種程度,無關情分還是本分,單純就是個傻子。
「有考慮過尋找籌款的渠道嗎?」鄭明弈問。
「那麼大筆錢不可能短時間內籌集到。」江遲景道,「許勝這麼著急出去,恐怕老太太已經撐不了多久。」
如果只是十來萬的小數目,興許一兩周就能搞定,但老太太手術需要的錢,除非奇蹟發生,否則沒那麼容易解決。
「話說,」江遲景突然直直地看向鄭明弈,「你炒股是不是來錢很快?」
「你是說炒股幫他掙醫藥費?」鄭明弈好笑地問,「行啊,江警官先給我五千萬本金,那我保證完成任務。」
「要那麼多本金?」江遲景才接觸炒股沒多久,也沒有太具體的概念。
「一隻股票一天的漲幅超過5,就已經是大漲,況且股票還不可能每天都漲。」鄭老師再次上線,「我之前對你說過,股票收益最高的是哪兩種人?」
這聊著聊著還考上了,江遲景道:「去世的人和忘記帳戶密碼的人。」
「對,要穩得住才能掙錢。」鄭老師道,「短線交易風險大,對於相同的預期收益,短線對本金的要求也就更高。」
江遲景把鄭明弈的話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這件事靠炒股解決不靠譜。
再說江遲景也拿不出五千萬的本金來。他的家庭條件確實不錯,但還沒有到富得流油的地步。如果他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千萬來,那幫助許勝解決這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了。
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人生在世,大部分的煩惱都跟錢有關,想要繞過這個坎,的確不太容易。
「所以幫他解決的這條路還是走不通。」江遲景道。
「那麼只剩下另一個選擇。」鄭明弈用食指敲了敲白紙上的攔字,「把他攔下來。」
「我昨天試過了。」江遲景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根本說服不了許勝。」
何止是說服不了,他還差點被說服。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堅定,那根本不可能說服別人。
「為什麼要說服?」鄭明弈歪起腦袋,「你可以直接把他攔下來。」
「怎麼攔?」江遲景微微一怔。
「在他越獄的途中,」鄭明弈再次拿過江遲景手中的筆,在白紙上勾勾畫畫起來,「找機會把他攔下來。」
江遲景每天到點下班,從來沒有在天黑之後還待在獄裡過。他昨晚思考了很久的解決辦法,但一直沒有想過直接幹預許勝的行動,也是因為他的思維侷限在了早八晚五的上班時間內。
「監獄的車輛進出口在這裡。」鄭明弈用筆尖指著畫出的一根橫線,「貨車從這裡進來,會這樣開到1號樓的後門。」筆尖在紙上畫出一條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