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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學子譁然一片。
張河山在認出他後,雙腿就抖了起來。
剛剛心中還在幻想的畫面全都灰飛煙滅了,腦子一片空白,滿背冒汗。
然而,他在一片譁然聲中,快速反應過來,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拾京的通緝犯身份,抓過眼前的長角號一端,大聲回道:「胡說!你是通緝犯!我揹你下船後,放你在馬廄休息,去給你找大夫,沒想到你卻是個通緝犯!我看到通緝令了,你是延半江的乾兒子,那次江鬼劫船也都跟你是一夥兒的!我當時是去找官兵抓你,沒想到卻讓你跑了!」
張河山指著拾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皇上!皇上,此人是前朝舊黨,是洪洲的通緝犯!」
眾人又是一驚。
傅居驚愣之後,在滿腦子回府要挨雞毛撣子的想法中,大義凜然,決定冒死過去把拾京拉回來,卻晚了一步。
侍衛們訓練有素,反應神速,聽到前朝舊黨四個字,不管他是不是,先出手押下控制住,再等皇帝發落。
拾京被按在地上時,叫了一聲南柳,聲音不大,但南柳聽了,心猛的揪了起來,想也未想,不管不顧地翻過高臺,躍過水榭,經過張河山身邊時,怒火衝天地吩咐道:「拿下!」
她相信拾京說的話,更是對張河山沒好氣。
張河山說出前朝舊黨這個詞時,皇帝抖了下眉毛,恍惚了一刻,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南柳慌忙奔下去,什麼話都沒說。
好好的公講來這麼一出,她面上卻什麼表情都不露,也不知心中是怒還是憂。
南柳扶起拾京,回頭狠狠瞪了傅居一眼:「你帶他來的?
傅居立刻承認:「我的錯……」反正雞毛撣子少不了了,再承認一錯他死不了。
南柳對拾京說:「這時候來搗亂,你真是……」
皇帝神情悠然,接過旁人遞來的茶,抿了一口,說道:「去,把人送刑部查明白。」之後,又坐了回去,說道:「梁修遠,你繼續講。」
拾京被侍衛送出國子監時,對南柳說:「我跟你說過的就是他,葉叔送我的錢袋你也見過,裡面的五十兩銀票就是他偷走的!」
南柳又想發火又想笑,最後只得板著臉點了點頭,讓侍衛把他和張河山都帶了下去。
南柳轉身回高臺時,遠遠聽到拾京對侍衛說:「對了,他還有個女兒,你們記得跟她說一聲別讓孩子著急……」
南柳嘆息一聲,目光柔和了許多。
拾京和張河山收押刑部後,分開查問。
刑部的官員查問拾京的都是一些關於延半江的問題。
拾京有刪有減的把怎麼跟延半江遇上的事交待了,之後,把重點轉移到了討要銀票上,仔細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又拿起記錄狀,認真看過之後,寫下名字畫了押。
「什麼時候還我錢?」
刑部官員說道:「公子稍安,一經查實,我們會立刻告知。不過……」
不過,拾京還有幾條罪要領。
於是拾京領了擾亂公講,御前失儀的罪,捱了十下板子,坐在刑部的公堂上等人來接。
過了不久,裴雁陵的母親江蕊匆匆從宮中趕過來,半句話未說,把他接回了侯府。回府後才仔細問了事情經過,閉上眼嘆了口氣,讓他回房歇著。
拾京是個麻煩。
一個猶如上天橫□□京城局勢的一個釘子,突然出現,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挪不走,也無法除掉,所有人都繞著他生疑,繞著他猜想著當年舊事。
舊事和他有沒有關係,他是不是舊人之子,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掉進任何政局勢力中去。
皇帝的意思,江蕊明白。
要讓他安全,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