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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太陽都快下山了,萬哥把名單一數,疑惑:&ldo;不對啊,還有一個人沒檢。&rdo;
收拾血壓計的陸鮮衣聞聲看過去,果然有個名字後面沒有打勾,他問:&ldo;是不是忘記登記了?&rdo;
齊笑笑一聽不開心了:&ldo;我登記名字都很仔細的!不會漏的!&rdo;
萬哥把桌上的東西疊到一起,語氣溫和:&ldo;沒事,先去吃飯,等下再核對一下,讓村長去問問這個人有沒有來體檢過……&rdo;
他們收拾好東西,沿著農家炊食的香味一路往回走。路過一家裡屋很暗的門口時,陸鮮衣發現一個老人一直撐著門框,一動不動地用期望的眼神緊盯著他們。
他叫住已經走到前面的萬哥,自己先走過去低頭問老人:&ldo;奶奶,您吃飯了嗎?&rdo;
老人的膝蓋直不起來,弓著腰站著,陸鮮衣注意到她的手指很多指骨都彎曲變形了。她輕聲慢速地說:&ldo;還沒有哇……你們是不是體檢的大學生啊?&rdo;
萬哥也走過來了,就齊笑笑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這裡,好像很不願意靠近的樣子。萬哥扶住老人胳膊:&ldo;奶奶啊,您是不是叫陳二嬸啊?&rdo;
老人耳朵還是靈光的,口齒也清晰,點頭:&ldo;是我啊……&rdo;
萬哥欣喜地說:&ldo;可找到您了,還以為您不知道有體檢呢……您是不是走不了太遠的路,就沒過去了?&rdo;
老人嘴角下拉,苦著臉感嘆:&ldo;是喲……平日裡還好,就這幾天好像要變天,我這腿喲,痛得哇……&rdo;
陸鮮衣扶住她另一隻胳膊:&ldo;沒事……我們扶您進屋,給您體檢一下。&rdo;
屋裡連盞像樣的照明燈都沒有,陸鮮衣只能借著昏暗的油燈燈光幫她連上血壓計。老人全身的筋脈應該都是早年幹活留了很大的傷,不僅手指伸不直,連胳膊都很難聽使喚。但很令人意外的是,她測出來的各項指數都很正常健康。老人齜著豁牙的嘴笑呵呵:&ldo;別看我,手腳都殘,我們勞動過的人啊,身體還是好的嘞,不生怪病的!&rdo;
那一刻陸鮮衣心裡的動容難以形容,只是想,他當初懵裡懵懂選的專業,好像終於讓他感悟出了一些意義。
修好爺爺家的屋頂後,陸鮮衣和萬哥一刻沒耽誤就跑到了陳二嬸家。屋裡連油燈的油都沒了,只能用手電筒,房頂滴滴答答地往下漏著雨。陳二嬸氣若遊絲地躺在板床上,和第一次見到時彷彿不是一個人。
屋裡的氣味很難聞,混雜著剩飯剩菜的餿氣,難以想像她究竟不能動彈地在床上躺了多久。
陸鮮衣低頭問她:&ldo;奶奶,您哪裡不舒服?&rdo;
老人皺眉痛苦地說:&ldo;腿痛啊腿痛啊……&rdo;
萬哥把蓋在她腿上的被子輕輕掀起來,發現她一整條左腿都腫起來了,發著深紫色,把他和陸鮮衣都嚇了一跳。
陸鮮衣沒有足夠的專業知識,有點茫然無措:&ldo;這……這是怎麼回事啊?&rdo;
萬哥果斷地說:&ldo;不太好,得送到山下的醫院去,這樣躺著不是辦法。&rdo;
此時此刻,&ldo;下山&rdo;這兩個字,是特別凝重的詞,好像連說出口都伴著十分危險的氣息。陸鮮衣低頭看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