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好累(第1/2 頁)
活了半輩子的男人,頭一次見這麼上門求婚的。
貴族間的通婚是有一個固定流程的,先倆孩子談感情,談合適和,再雙方家長聊結婚,聊合適了,才最終蓋棺定論,你們可以結婚了。
貝蒙見過小輩直接上門的,最起碼也要帶著禮物,了表心意。
可你不能帶著槍來啊,萬一真有個不小心哪個死這裡了,算誰的?
貝蒙心裡算是炸開鍋了,指著普森就問自己女兒:“你看看!這就是你選的男人?我就激了句話而已,就拿槍朝腦袋上打,以後你們能幸福的了?”
說開槍就開槍,這和瘋子有什麼區別?
這是做父親的觀點,貝拉反正沒接受,愛意綿綿地看自己男人,這個男人可是為了跟自己結婚願意去死的。
父母架完全沒有想到同一個地方,關於這點也許不論怎樣都達不成一致。
貝拉還是有些膽怯地對她老爸說:“反正我是一定要嫁給普森的,爸,請您准許。”
“不可能!這件事想都不要想!我們家還沒有沒落到可以隨意成婚的地步。”
貝蒙大發雷霆,撿起桌子上隨便一件工藝品,狠狠摔在地上。
他這句話觸及到了普森,普森往前走了兩步,感覺下一個舉動就是要打未來老丈人了。
貝蒙下意識跟著後退,怎麼說對面這個小年輕手裡還拿著槍呢。
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著,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各自不再選擇退讓,目光炯炯、如虎如炬。
貝拉忍受不住了,她壓力實在太大,腦子裡那根弦直接崩斷,爆發出一陣尖叫。
這一嗓子不必貝蒙那聲咆哮弱,等震懾住了所有人,她也管不了了,直接告訴自己老爸真相:“爸,我已經懷孕了。”
貝蒙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這些接踵而至的壞訊息到底為什麼就盯著他不放,他已經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老天爺。
他腦子裡一團漿糊,脆弱的心臟一陣絞痛,整個人蜷起身子,希望藉此緩解疼痛。
貝拉有心過去攙扶,人剛剛過去就被無情推開。
“走!都走!”貝蒙爆發出淒厲痛苦的哀嚎,“你們願意結婚就結婚吧,結吧,你們結吧,只要別再折磨我了,想怎麼樣都行,都行。”
二等侯閣下無比絕望,眼睛模糊著,世界變成了一片昏暗。
他真的沒招了,假如這兩個人不結婚,那麼自己和自己女兒的名譽必將掃地,這和普森的父母如出一轍。
活著,真累啊。
他痛恨自己女兒不爭氣,也沒辦法,木已成舟,只能在心底裡發洩不滿,捂著抽動的心口慢慢離開客廳。
當他最後一步邁出客廳的時候,不知道出於哪方面的原因,竟然說了一句:“你們好好生活,彩禮我一分都不會少,祝你們幸福。”
也許還是出於對女兒的愛,或者也許是貴族殘留的尊嚴在作祟。
這晚,兩個已經正式確立關係的人並肩離開,貝拉心裡不舒服,什麼也沒說。
既沒有說自己父親的疼痛,也沒有問普森攜帶著槍支這件事,回望一下那個一直以來生活過的地方,以後想再回來難了。
貝拉跟這個家的關係算是名存實亡,和老爸的關係沒有決裂也差不多快了。
沒有馬車接送,也沒有僕人跟著,偌大個王都,總有種無處容身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她非常痛恨普森,到骨子裡那種仇恨。
轉念一想也釋然了,都無所謂了。
那些堅持和決斷,總在人心裡的某一刻發揮出與自身想法不同的功效。
唯有後悔方能解釋一切。
這兩個人去了普森外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