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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敘知道喬霽這是開始忙起來了，沒有給他慢慢打字的時間，只能發個縮略版的，具體意思應該是&ldo;我儘量快點搞完！你小心別露餡兒了！&rdo;。他對著這句話忍不住淺淺笑了一下，把手機揣回兜裡，給坐在沙發上、正在靜靜用目光打量他的喬霽嬸嬸倒茶水：

&ldo;您喝茶。&rdo;

喬霽嬸嬸看了他一眼，又往臥室的方向望了一望，默默接過了他的茶。

黎敘也知道這匆匆忙忙的遮掩，很可能騙不了人生閱歷豐富的長輩的眼睛，不過他也不太慌，眼神清明大方地對她微笑。

上一次嬸嬸來家裡，已經在閒聊間得知了黎敘的年齡、工作，這一回她開口，也沒有再問這些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ldo;小黎，你跟小霽認識多久了？&rdo;

&ldo;快一年……還不到一年。&rdo;黎敘老老實實地回答。

嬸嬸頷首，聲音柔和，提出的問題卻一個接一個：&ldo;我記得小霽不怎麼愛出門，你們是怎麼認識的？&rdo;

&ldo;在一個朋友聚會上，他一不小心被灌酒喝醉了，我送他回家。&rdo;黎敘道，&ldo;後來發現我們在網上的圈子也有交集，慢慢就熟悉起來了。&rdo;

&ldo;朋友聚會？&rdo;嬸嬸頓了一頓，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變得極其複雜，半晌才道，&ldo;是他在網上唱歌那個圈子，叫做唱見圈的嗎？&rdo;

&ldo;嗯。&rdo;黎敘點點頭。

&ldo;你們就一直在網上交流？&rdo;

黎敘謹慎措辭：&ldo;那個時候我在b市工作，就一直只能在網上聊，互相都感覺比較投緣。&rdo;

&ldo;所以你是變動工作，後來才來的a城？&rdo;

&ldo;對。&rdo;

&ldo;……&rdo;

得到這句回答的嬸嬸陷入了謎之沉默，黎敘本以為還要再接受好一會兒的盤問，沒想到這就沒了下文。他把嬸嬸面前的茶杯再次蓄滿：&ldo;……您喝茶。&rdo;

&ldo;算了，不喝了，我去上個廁所。&rdo;嬸嬸撫了撫長裙上的褶皺，站起身來，&ldo;沒事兒，不用給我指，我知道在哪邊。&rdo;

女士去廁所，黎敘總不能跟上去，只能坐在原地再次滑開手機鎖，發現喬霽又抽空發來了一條訊息：

&ldo;我嬸嬸發現沒？？？&rdo;

黎敘正在打字：&ldo;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rdo;忽然聽見客臥那邊有響聲，他暫停了打字，起身過去，發現喬霽嬸嬸已經推開了客臥的門，正站在門口。

裡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完全不像有人住過的痕跡。

嬸嬸：&ldo;……&rdo;

黎敘：&ldo;……&rdo;

要不是現在不好移開目光，黎敘真想用意念修改給喬霽的回覆：&ldo;沒錯，已經發現了！&rdo;

出乎意料地，嬸嬸沒有過分激動，也沒有黎敘想像中的質問猜疑，她只是深沉地注視了黎敘一會兒，嘆了口氣，說：&ldo;我得回家做飯了，小黎，你好好養身體。&rdo;

&ldo;哎！&rdo;黎敘連忙答應下來，送她出門。

走到門口時，嬸嬸再度扭過頭來，看著黎敘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