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份奏摺(第1/2 頁)
“你們父親和我上次回京述職,陛下口諭,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授你們父親與我大事發生時相機決斷之權。
這話雖是口諭,也是皇命。邊倉糧官沒有皇命不敢放糧,這不就是皇命?以你們父帥之印備一張借糧單據,再傳聖上口諭去邊倉借糧,三軍無糧,輕則軍心動搖,重則軍中譁變,糧官不傻,只要師出有名,十有八九會借的。
如果糧官不借,轉頭咱問三縣借,三縣借了,先解決了斷炊。回頭咱還可以參糧官一本,下次若再有這事,只怕邊倉那就容易借了。三縣若也不借,咱再去邊倉奪糧也不遲。也不必喝了兩三天粥實在快沒糧了才去搶。
我們北路軍,原是皇后孃家,張家十二郎統領,至輔國公再至我等。五皇子送至任家軍軍中歷練,三皇子與任大姑娘又成佳偶,從起至今,任家軍也算陛下的親信之師。
親信之師公然搶糧,辦的事看起來無法無天,又挑起文武不合……陛下難道是沒給我們放權?唉,咱能彌補多少儘量吧。”
一直在後帳不出的任父忽然出來問何青:“何兄弟,上次陛下說將在外 君命有所不受,授我倆相機決斷之權這話是真?不是說說?有些話,你和我說只能聽聽,有些話,你又說是真的可用。
那次從宮裡出來我就問你,是不是以後咱倆商量定就可以,而且你既主意多,這些麻煩事我聽你的便是。你當時怎說的?你說該要稟陛下的還是要寫摺子等批。這不就是不能當真的意思?”
何青沉思片刻,想想該如何解釋:“相機行事,決斷之權是事宜從急時咱倆才能行事,這權也是皇命所授。平日裡不著急的事,還是要等御批。也就是該稟陛下的還是要寫摺子。是我沒有多說兩句,沒和你說清楚。”
任父道:“如今這事,你覺得有多大?”
何青道:“就先這樣處置,解鈴還需繫鈴人,先把告狀的糧官和他下面的護糧隊安撫好了,但凡能哄好了,他能再寫個奏摺上去,只怕比我們的奏摺強。當然,我們的也得遞。”
任家兄弟中的弟弟又問:“何叔叔,兩邊的軍糧是一批送來,您那邊為何沒有斷糧?”
何青見這個弟弟兩次的問題都很在點上,不禁點點頭,這孩子還小,但可能比其父兄想得遠,沒準兒將來是個能文能武的。
便笑道:“何叔叔比較謹慎,我的兵也謹慎,我的伙頭年年月月的盤算這點軍糧,到如今已經留出十天的糧了。軍糧這次晚了七天,可我們還有三天的量。”
任家弟弟又問:“何叔叔軍中可打算繼續囤糧?”
何青笑道:“看來你想到了,軍中糧草也不宜多屯,多了十天的量已差不多了。”
這邊,邊倉糧官被這十幾個負荊請罪的兵漢嚇得直流冷汗:這是我寫摺子告狀,被他們知道,打上門來了?
一個個赤著上身,拿著荊條?露著這精壯的身子是嚇唬誰呢?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有點哆嗦:“你,你們幹嘛?”
為首的嘻皮笑臉:“我們主帥讓我們負什麼什麼罪,就是找你賠禮道歉的意思。”
我的媽呀,這要不說,誰知道這陣勢是負荊請罪,還以為這幫子又來搶糧了。
糧官穩穩心思:“我,我這不用你們賠禮,你們回吧。”
“那哪行?從今兒起,我們跟著您。您坐轎我們抬,您喝水我們端,您家做飯我們燒火劈柴。”
“不用不用,我家廟小可供不起你們這些大佛。”
“我們這些和尚自帶香火錢,每人帶了大烙餅,不吃您家的飯。”
糧官發愁,他去當值,這十幾個人把他和護糧隊的那個小小辦公的院落打掃得乾乾淨淨,乾淨得樹都禿了,說是免得掉葉子。看到那棵禿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