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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出去看看。&rdo;

&ldo;看他作甚，&rdo;景毓撇嘴，&ldo;周大人心裡不痛快，讓他出去透透氣。&rdo;

方以唯擰眉，&ldo;方才的話是你應當說的麼？你簡簡單單一句話，挑撥的可不止是周大人同首輔之間的關係，還關乎鳳閣鸞臺，居心何在？&rdo;

&ldo;我……&rdo;

不等景毓還嘴，方以唯已經扭頭出了殿門。

周青岸並未走遠，只是朝著皇城外方向負手而立，望著城外最高的那座酒樓已經掛起燈籠，不知在想什麼。

&ldo;不必把景毓的話放在心上。&rdo;

想起他曾在酒後吐露的心聲，方以唯忍不住開口勸慰，&ldo;這些日子首輔傷病，陛下掛念得緊，又恰逢多事之秋。若不是你兼顧鳳閣鸞臺掌理政事，朝中還不知亂成何等模樣，這些陛下都看在眼裡的……&rdo;

周青岸斜睨了她一眼，&ldo;所以呢？陛下可會因此讓我入閣為相？&rdo;

方以唯啞然，&ldo;入不入閣的……如今鳳閣也不過是個虛名，你便是在鸞臺，所掌也是副相之權。據我所知，周大人從前也不把這些虛名放在眼裡，怎麼如今倒是……&rdo;

&ldo;在意，我在意得很。&rdo;

周青岸一揮袖背過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ldo;只要一朝在鸞臺，我便洗不脫這顏官的出身。&rdo;

&ldo;顏官這稱謂是百姓們的調侃之辭，也沒什麼。&rdo;

&ldo;於你而言是調侃，於我卻不是！&rdo;周青岸微微偏頭，聲音不自覺揚起，&ldo;你們皆出自簪纓世家，即便有個顏官的名號也不妨事。我的出身本就同你們不一樣，自然不能再被顏官壞了名聲。&rdo;

&ldo;可英雄不問出處，你平日裡可從不把家世出身掛在嘴邊，之前對景毓這種世家子弟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怎麼如今突然在意起門第名聲，難道是被什麼人嫌棄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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