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3/4 頁)
禛焦灼喜悅的臉。剎那間竟是數百年時光,我愣了一瞬問“怎麼了?”話剛出口,昏厥前的一幕幕湧到心頭,胃裡噁心,卻再無可吐之物,趴在床頭只是乾嘔。
胤禛半擁著我,輕拍著我背,我下狠勁推他,卻全身發軟,無半絲力氣,我哭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神色清冷中夾雜著傷痛,伸手握住我推他的胳膊,我哭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胤禛用力把我抱在懷裡道:“若曦,我們有孩子了。”我哭聲澀在喉嚨裡,抬頭看他,他點點頭道:“太醫剛診過脈,一個月了。”說著在我臉上輕吻了下,溫柔地說:“我們要有孩子了。”
我無半絲喜悅,心中對他愛恨糾纏,盯著他半晌不動,他伸手捂住我眼睛,求道:“若曦,不要這樣看我。你不開心嗎?我們盼了很久的。”我傷痛難耐,俯身嚎啕大哭起來,“胤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身子僵硬,輕拍著我背,“我知道!若曦,我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你先養好身子,我以後再解釋給你聽。”我哭道:“那是我妹妹呀!是我妹妹呀!”
胤禛捂著我嘴道:“若曦,你當她是妹妹,她卻未曾當你是姐姐。我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我狠命打著他的手,掙扎間,眼前發黑,身子頓時軟倒。他忙扶住我,我一面喘著氣,一面無力地推他。
他道:“你不願看見我,我這就走。不過你好歹顧念一下自個和孩子。”說著叫了梅香菊韻進來服侍。自己站起盯著我,我閉目不動,他轉身緩緩而去。
暈沉沉中似乎做了很多夢,碎裂成一片片,混亂錯雜,就如這麼多年的時光,彷似一瞬,卻又痛苦而漫長。
春日時,玉檀坐在炕上替我繡手絹,我靠在一旁隨意翻書,偶爾幾聲清脆的笑語,迴盪在屋中,融化了紫禁城中難耐的寂寞寒冷。
我每一次病都是你照顧,帕子一遍遍換下,藥端到榻邊。那次兇險萬分再無求生意志時,是你在榻旁整晚整晚的唱歌,直到把我喚醒。
浣衣局操持賤役,你不離不棄,費盡心思維護。將近二十年的姐妹情,這冰冷宮廷中一份始終相伴的暖意。
我以為憑藉他的愛定可護你周全,讓你在紫禁城中不受傷害,卻不料是他如此對你。
玉檀,從此後,這紫禁城中最後的一抹暖色消逝而去。
…………
梅香搖醒我,擰了帕子給我擦臉,才發覺夢中早已淚流滿面。
天剛亮,就吩咐梅香去叫王喜來見我,梅香猶豫了下低頭應是後退出。
不大會功夫,王喜匆匆而進,腳步虛浮,面色蒼白,眼眶烏黑,親眼目睹整個過程,顯然受刺激甚深。梅香菊韻雖也面孔浮腫,可畢竟和玉檀無什麼感情,只是恐懼事情本身。
梅香守在一旁,我道:“下去!”她遲疑了下,向外行去。我讓王喜坐,王喜肅容立於榻前,指了指簾外,我用口形無聲說道:“我故意的。”王喜恍然大悟,忙道:“奴才不敢坐,姐姐有事就吩咐吧!”
我沉吟了會,強抑住心痛問:“玉檀當日……當日……究竟是個什麼狀況?”王喜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轉,臉上面板抖動,聲音卻平穩地回道:“去的很快,沒什麼痛苦。”說著王喜眼淚已經滾落,他立即用袖子抹去。
我捂著胸口問:“她臨去可有說什麼?”王喜一面回頭張望了下,從懷裡迅速掏出一個布條塞到我靠著的軟墊下,一面道:“一直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我用眼光問他,口中問道:“你可好?”王喜做了從門縫塞進布條的動作,又做了個他推門突然發現布條的樣子,一面回道:“奴才一切安好。”
說完兩人默默無語相對,王喜道:“姐姐既然無事吩咐,奴才這就告退了。”說著未等我答話,已匆匆出去。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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