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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現代國家機關的上位者，東傾絲毫不顯得畏怯，他的個子很高，魚尾化作雙腿後比大多數的將領都要高，因此他掃視過來的時候，讓人不禁產生了被審視的壓力。

何曼心頭閃過一絲猶疑，這尾青色的人魚和程司宇好像也不是一路人。

東傾帶領著中間種們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眾人走向會議地點，剩下一部分混種人魚則留在了水中。

有一位議員提出是否需要為水中的人魚提供休息場所，被東傾拒絕了：&ldo;你身後的衛兵也需要休息？&rdo;

那位議員頓時啞口無言。

海德看著被東傾稱作衛兵的人魚們，不禁感嘆：&ldo;這樣強健的身體，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遙遠的夢想。&rdo;

他邊上的另一條人魚聞言道：&ldo;越是近距離看他們，就越是羨慕。如果我們也能擁有這樣的體質‐‐&rdo;

&ldo;孟遙！&rdo;海德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對方的眼神太露骨了。

果然，走在前方的東傾轉過了身，他瞥了一眼坐著人魚車的孟遙，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ldo;羨慕？那與之相隨的血性和殺戮希望你也能接受的了。&rdo;&ldo;知道為什麼遠古人魚體質好嗎？因為身體孱弱的那些‐‐&rdo;東傾看著眾人的表情道：&ldo;都死了。&rdo;

在他冷淡地說出&ldo;都死了&rdo;三個字的時候，何曼終於知道這條叫做東傾的遠古人魚和程司宇的區別在哪裡了。

程司宇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即使是陌生人的情況下依然如沐春風，而東傾卻是冷漠的，他公事公辦的態度下，是對人類的疏離，何曼甚至覺得，他對人魚也沒有對待同胞的認同感。

一行人來到會議地點，東傾的眼神卻定在了稍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室外的海水池，一抹亮眼的白色一閃而過。東傾的腳步一頓，接著就朝那個海水池走去。

早上被海德詢問是否願意出去曬曬太陽的南璵：哦，來的不是程司宇就可以。

東傾走到池邊，彎腰向南璵行了個禮：&ldo;主祭大人。&rdo;

說的是現代的通用語，在現代人類面前給南璵撐足了面子。

然而……

主祭並不領情。

一甩尾巴淋了他一臉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ldo;呵。&rdo;

後者淡定地抹去臉上的水滴，依舊低垂著頭與南璵說話：&ldo;主祭大人，東笙他……&rdo;

&ldo;誰？&rdo;南璵上揚的語調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東傾頓了頓，開口道：&ldo;我哥他，還好嗎？&rdo;

&ldo;你覺得神殿的日子不好過？&rdo;

&ldo;不。&rdo;東傾立刻否認：&ldo;我只是想知道‐‐&rdo;

&ldo;可我不想告訴你。&rdo;南璵趴在池邊打斷了東傾的話：&ldo;你也是很奇怪，擠在一群中間種裡面想幹嘛？一萬年，世界都變了，還和程司宇玩過家家啊？&rdo;

東傾聽著南璵的話，有那麼一瞬間的出神。他不想告訴南璵，不去神殿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東笙那不可言說的心思。

&ldo;隨便你吧。&rdo;南璵甩甩尾巴，向遠處游去：&ldo;神殿和暮奈你只有一個選擇。&rdo;

兩人用的是古早時候的語言，背後的人類聽著一頭霧水，但中間種人魚們卻聽懂了。這次會談的副領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