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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大桌，全是肉肉愛吃的東西，小二端著菜皺眉盤算了半天，總算是找到空餘的位置安置了。

肉肉還是一臉垂涎三尺的模樣，可是卻沒有任何動靜。

&ldo;怎麼不吃？&rdo;終於把珏塵逼得忍不住了，做正經事的時候說餓了，現在帶她來吃了，又沒反應了，這算什麼？

&ldo;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rdo;他還真能憋，一路走來可以一句話都不說。肉肉可再也憋不住了，她怎麼也不覺得珏塵特意帶她出來，只是為了吃東西。

&ldo;嗯。&rdo;應了聲後，珏塵看向街邊，&ldo;念修和左沅的事……不用去想太多。&rdo;

他知道，肉肉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輕鬆。念修的改變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畢竟，那是她曾真心嘗試愛過的男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展成現在這樣，誰能當真灑脫得起來。

&ldo;我只是想不透，從前大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也在生死邊緣徘徊過。那時候的他，就連做了個小小的縣令，就已經滿足的不行了。可是現在，就為了這一文不值的權，至於嗎？權傾天下了又怎麼樣，不得民心，還不是樹大招風，人人喊打。我真後悔，後悔那天沒有下手再重一點，乾脆一劍刺死他得了！&rdo;

肉肉真是認不得念修了，她甚至開始覺得害怕了。

&ldo;你是不是太激動了？&rdo;還真沒見肉肉那麼激動過，珏塵挑了下眉，示意她好歹也收斂些。他的確可以不計較她曾愛過誰，但是必須得計較她現在心裡住著誰。

&ldo;珏塵。&rdo;抿了下唇，肉肉安靜了少許，氣也調順了過來：&ldo;我怕了，說是一文不值。可是我也知道權力這東西有多誘人。我怕有一天大家都會變了，董家兄弟、阿盅、你或者我……&rdo;

&ldo;我不會。&rdo;

珏塵格外堅定的打斷了她的話，看向肉肉的眼神很灼熱，帶著幾分未褪笑意：&ldo;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要天下，可我更清楚在我心裡，比天下更重要的是什麼。所以不會迷失，你也一樣。&rdo;

&ldo;也許吧。&rdo;真的只是也許了，肉肉開始發現，太多事都是人為把握不了的。

往後，會有一場場接連不斷的爭端，他們是不是真的都能全身而退。到最後，贏了，又如何？回頭只是一地蒼涼殘骸，還有人會記得她愛吃肉嗎？

&ldo;如果你真的怕了，我們回塞北，帶著義父。什麼都不要去理會了，天下少了我們一樣是天下，總有一個適合的人可以去坐擁。&rdo;珏塵想透徹了，他只是凡人，所謂的責任使命，不過是留給自己的藉口罷了。

沒有什麼是非扛不可的，前申若是復闢不了。他縱是背上無數罵名，至少仍能幸福。相較之下，如果有天真的失去肉肉了，即便是得到了一切，高處不勝寒。

聞言後，肉肉的表情輕鬆了不少，聳了下肩，笑道：&ldo;義父會答應嗎？如果他能放下前申的擔子，當初何至於離開殷後。&rdo;

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卻樂壞了。這個男人，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終究願意為了她拋下一切。

這情，言止於此，足矣。

&ldo;當年固執的人，不是我爹，是我娘。他會答應，因為他清楚男人不是為江山而活的，更不是為任何人，而是為自己。&rdo;

&ldo;可是凌珏塵，我可以試著戎馬崢嶸、刀口舔血。我也不為江山，更不為任何人，只是為了你。不要再說剛才那種話了，如果有一天我們遠離這一切，也是完成了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