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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裴令再受刺激,
幸好裴令並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還挺好奇,腳步都慢了些,彷彿想聽沈然再多說幾句。
裴予質瞥見這一幕,慶幸之餘又有些唾棄自己。
其實他的立場並不堅定,這樣懵懵懂懂的裴令,對他的親近和依賴彷彿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
他明白不該剝奪裴令的理智清醒,卻怕裴令清醒之後,又會為了他而做出瘋狂的事情。
這邊,雍九一個腦袋兩個大,他根本請不走這尊大佛,客氣說了兩句,通通被無視了。
沈然盯著那兩人的背影,還在說:“裴先生,外面都在傳您在婚禮前夕出軌了其他人,還是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人……您甚至不在乎裴家的名聲嗎?”
出軌這兩個字一出來,雍九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忙上手扯住沈小少爺的胳膊,把人往外面拽。
著急之下,話也說得多了:“今天裴總不宜見客,少爺您請回吧,要結婚的話不是還有一個人選嗎,您要商量婚事找他去。”
“還有一個人選……楚澤?”
沈然從這兩句話裡得到了裴予質的意思,頓時覺得自己被玩弄了,像個皮球被踢來踢去。
他就如此不堪嗎……但這樁婚事他也是犧牲了的,說到底,誰想聯姻啊?不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嗎?
憑什麼裴予質可以隨心所欲,不在乎裴家名聲,而他就只能被困在家族的道德捆綁之中,並且還心甘情願……
那兩人已經走進門裡,根本沒有要留下來聽他說話的意思。
沈然深吸一口氣,沉下語氣道:“對不起裴先生,我不是來跟您鬧的,我只是想問一個婚禮的準確日期。對令堂的逝去我深表遺憾,葬禮,沈家一定會去的,您身為裴夫人的親生兒子,也會去的,對吧?”
裴令原本任由裴予質牽著自己走,聽見這段話之後忽然停下腳步。
“等等,誰死了?”
裴予質被那雙灼灼的目光盯著,只能答道:“母親。”
兩人對視著,都想要從彼此的目光中尋找到答案。
過了好一會兒,裴令才開口:“她死了啊,那你很快就要自由了。”
即使語氣平靜,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但裴予質在此刻更加確定,他的虧欠比罪孽更加無窮盡。
他只好握緊了裴令的手。
“她的葬禮在哪兒?”裴令又說,“我要去看。”
盛夏體溫
裴令說想要去參加葬禮,後果就是被裴予質拉著往樓上走。
他第一反應是裴予質生氣了,但想不通這生的哪門子氣。
那個年輕人還在後面喊:“楚澤問你,之前跟他談好的事情還作不作數?!”
裴令依然茫然,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無力去思考,但他哥握著他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些。
上了樓梯,他因為注意力全在裴予質那兒,走得磕磕絆絆,差點摔倒,下意識抱住了裴予質胳膊。
兩人突然停下。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地開了口:“哥?你生氣了?”
裴令抱著裴予質的姿勢很像小孩討糖吃的樣子,就差晃晃他的胳膊,問一句“到底能不能給我買”。
他完全沒轍。就算很想問裴令,和楚澤見的第一面到底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也問不出口。
更何況裴令已經忘記了。
“我沒有生氣,”他低聲答道,“但你不能去葬禮,和我待在一起最安全。”
又上了幾級臺階,裴令卻說:“你是說其他人安全嗎?你害怕我去大鬧葬禮?”
隨即又自顧自點點頭:“嗯……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裴予質那人肯定不願意報復出氣,他逆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