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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區區一個顧初靜，就想置她於死地，未免太小看她了。秦娉瑩慢慢坐下來，思量對策。

周德淞忽而說道：&ldo;敬懿夫人，不出言辯駁就是認罪了?&rdo;

秦娉瑩淡淡說道：&ldo;宮人為私利謀害顧良娣。我不忍此事亂了文宣太子清名，才隱瞞不報。雲塵，你對顧良娣懷恨在心，私自糾集他人將她絞死，如今還要推到我的身上。我問你，你受何人指使加害於我?&rdo;

雲塵聽她一番搶白，反唇相譏：&ldo;太子妃娘娘如今還要顛倒黑白，奴婢佩服不已。可是雲揚姐姐她們的冤魂可都還看著你呢……&rdo;

&ldo;夠了!&rdo;周德淞皺眉喝止，轉而向殷元昭說道：&ldo;王爺，她二人各執一詞，實難定論，不如請陛下聖裁。&rdo;

殷元昭看著殿中幾人，道：&ldo;周御史好急的心思。本王還有事未問完呢。&rdo;

周德淞被他緊盯著，好似金針風刀利箭刺背，他怯怯退了一步，尷尬說道：&ldo;王爺請。&rdo;

&ldo;敬懿夫人，除卻顧良娣一案，本王還有一事不明。&rdo;

秦娉瑩低眉斂母，用餘光往殿外瞥去。宮門緊閉，內侍宮女皆被圈在一處，崔雲之腰配橫刀，無意間對上她的眼，輕蔑一笑。她收回視線，對面兩人神態截然不同，看來三法司也不全然一心。三法司，秦娉瑩默默唸道，須臾猛然抬頭，林正身在何處!

她急忙站起走到門口，卻被金吾衛持刀攔住。她轉頭厲聲道：&ldo;肅安郡王，我擔心郡主安危，還不放行。&rdo;

&ldo;小郡主安然無恙。敬懿夫人，本王所問之事耽擱不得，請回。&rdo;殷元昭言語強硬，只一瞥就讓秦娉瑩止住腳步。

&ldo;自永昌七年五月起，你為何頻頻命人用麝香為文宣太子薰衣?&rdo;

秦娉瑩冷聲道：&ldo;郡王這話問的奇怪，麝香是東宮常用香料，用來薰衣有何不可。&rdo;

&ldo;據太醫署所言，夫人因久未有孕延醫時，他們就囑咐過不得近麝香等物。你平時也不曾用麝香，文宣太子更是不用。這不得不讓人懷疑。&rdo;

&ldo;再有，御馬場的採買記錄上，明確記載購入不少麻黃、甘草等物……&rdo;

秦娉瑩打斷道：&ldo;這些都是尋常藥物，和我何干。&rdo;

&ldo;是，分開來它們不過是治病之藥，可是和麝香配合，就能致馬、兔、狗等瘋癲發狂。&rdo;

周德淞一直耷拉著眼皮，聞言忙抬起頭道：&ldo;王爺從何得知，只怕還要再行證實。&rdo;

蕭培生在一旁冷冷道：&ldo;周御史，編校醫書局已經試驗過幾次，結果也已報呈陛下。&rdo;

周德淞心中一驚，何故他不知此事，難道……他舔舔嘴唇，默默坐下不語。

&ldo;敬懿夫人，掖庭的宮女楚綃，你可認識?&rdo;

秦娉瑩咬緊牙關，否認道：&ldo;不認識。&rdo;

&ldo;是嗎?可是據楚綃所言，她曾在東宮服侍，你對她青睞有加。況且，她一個小小的宮女，父母兄弟靠她在地方上已成小富之家，夫人可能為我解釋一二?&rdo;

秦娉瑩不答。

殷元昭繼續道：&ldo;夫人不想說，不如本王替你說吧。楚綃在你指使下，和內侍蘇良結為義兄妹，每當你有事要她往外傳遞時，便由楚綃透過蘇良向宮外的一家筆墨鋪子送信。而那家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