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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沒人注意黎粟的情況，大家都盯著倒在地上的黎晚春。

「大黎，大黎！」有人在掐黎晚春的人中，沒掐醒，人中處深深的指痕都浸出了血，「這孩子怕是傷心過頭才暈了，趕緊來把人抬到衛生室去。」

黎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跪倒在黎晚春身邊，眾目睽睽之下，黎粟只能伸手握住黎晚春的手，「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聲音有些嘶啞，一開口嗓子就疼得厲害。

魏家幾個小的也滿臉惶然地圍在這裡，年紀最小的魏寶然已經嚇哭了，「嫂嫂……」

手心裡的手指動了動，黎粟眨了眨眼，不是錯覺，手心又被撓了兩下，黎晚春根本就沒暈！

好在黎粟此時身體跟不上腦子，雖然心裡震驚得要命，但臉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看著黎晚春人中上的深痕，黎粟默然，反派果然是反派，不是一般人。

下葬也是講究吉時的，不能因為黎晚春就耽誤時間，很快就有人過來，把黎晚春抬到不知道哪家拆下來的門板上。

「向南，你在前頭磕頭，念北來捧你哥的牌位，林溪你來……」很快有村裡長輩出來，又重新安排好。

至於黎粟，「小黎，你牽著小多，不要掉隊。」

年僅六歲的魏寶然，魏家東南西北多里，最小的那個多。

七十年代的人可真能生，這是黎粟此時心裡唯一的感慨。

身體的麻意已經褪去，但黎粟還不能自如地控制身體，剛剛又劇烈跑動了一下，平衡就更難找了，好幾次差點摔倒。

魏寶然奶聲奶氣地沖黎粟道，「小黎姐姐，我牽著你，不讓你摔跤。」

黎粟，「……謝謝。」

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好像是被人販子給拐賣了，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寫忘了，書裡並沒有寫出魏寶然的結局。

但這個時候被拐賣的孩子，又是女孩子，大機率結局都不會太好。

黎粟嘆了口氣，魏家沒有什麼親戚，魏爺爺魏奶奶是外地遷居而來，魏父是獨子，魏母是山裡嫁出來的，她過世後，家窮路遠，魏家跟親家的關係也斷了。

魏聞東的葬禮，外婆家都沒有人來。

魏家現在只剩下一個七十多的奶奶，和四個未成年的孩子。

相繼送走老伴、兒子、兒媳婦後，現在又送走了長孫，老人家受不住打擊，直接病倒在床，最後一程也沒法來送。

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都挺可憐的，黎粟想。

可惜，更慘的還在後頭。

……

晚飯是黎晚春撐著身體起床做的，她病怏怏的，卻硬是沒讓其餘人伸手，始終維持著好大嫂的形象。

靈堂已經撤了，晚飯擺在堂屋裡，但家裡處處都是剛辦完喪事的痕跡，被低氣壓籠罩的魏家，一片蕭瑟。

「吃飯！」黎晚春眼裡含著眼淚，「吃完飯就都回屋睡覺，你們大哥雖然不在了，但大嫂還在，吃飯！」

「大嫂。」不知道中誰先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像是觸發了某個開關似的，堂屋裡頓時哭聲一片。

黎粟看著眼含熱淚哄著魏家兄妹的黎晚春，不由得心生佩服，黎晚春絕對是生錯了年代，她要是再晚生十來年，趕上好時候，絕對是能拿影后的人。

「不哭了，都不許哭了，吃飯！」黎晚春哄了一會，強忍著收了淚，故意兇巴巴地拍了拍桌子，然後給幾個小的挾菜，逼他們吃飯。

但眼淚卻流得比誰都兇。

黎粟穿過來還沒來得及照鏡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兒，但黎晚春無疑是美的。

她明眸善睞，眼裡含淚時波光瀲灩，哭的時候淚水連成串，直接就滾落下來，臉上沒有任何扭曲的表情，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