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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不需要每日都哭拜了,但祭奠儀式仍是不可少,只化繁為簡,表達一下哀思罷了。
蘇禮錚也來了,算作朱昭平的孫輩,同硃砂他們混在一起按年齡大小來排序上香。
硃砂是這一輩裡年紀最小的,蘇禮錚比她大了幾歲,自然比她要靠前,換做平時她早就不滿了,定要埋怨一句年紀大了不起啊,可這次,卻沒有說話。
霍女士見她面色平靜,內心忍不住嘆氣,到底是老爺子走了讓她受了打擊,居然像是一下子就長大了不少。
上過香又燒了紙,一大家人一起吃了頓飯,因為葬禮而聚集到一起的全家人開始陸續返回各自生活的地方,工作學習和生活還要繼續。
朱昭平一生只生育了三個兒子,留在盛和堂的,只有守業的長子和長孫兩家人,其餘子孫包括硃砂的胞姐朱南星,都不在本市工作和生活。
這個時代,交通發達,飛機高鐵能讓你很快就去到你想去的絕大部分地區,不會像舊時代,相鄰的兩個城市,要走很久才能到。
因此孩子們都往外走了,朱昭平也很支援,不宥於一處,才能看得更多更遠。
只有年節和他生日時,才會一大家子人都聚到一起,而這次,是他的葬禮。
硃砂站在院子通往盛和堂外的甬道口邊上,同每個要離開的兄姐們擁抱,還有比她年長或相仿侄子侄女們。
輪到姐姐朱南星,她緊緊抱住對方的胳膊不肯放手,哽咽著問:&ldo;你也要走啊,不走不行麼?&rdo;
&ldo;傻孩子,我要回去上班啊,彬彬也要上課的。&rdo;朱南星像硃砂還小的時候那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低聲哄道。
她把手停在硃砂的肩膀上,看著妹妹有些憔悴但依舊秀美的臉孔,眼眶一酸,&ldo;容容……別太難過,啊?&rdo;
她已經四十歲了,做了母親,又在外經歷多年生活的磨礪,面對祖父的亡故依舊不能自已,更別說容容了。
這個小妹妹,一出生就被祖父視若掌上明珠,真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怕是再矮一輩的小孩,也不及她受寵。
若說有誰能讓她嫉妒的,恐怕只有蘇禮錚一個,但他又太過特殊。
朱南星扭頭看了眼正和父親一起收香案祭品的蘇禮錚,回過頭來,見硃砂還是抿著嘴低頭看地板一副黯然樣子,便又勸道:&ldo;打起精神來,日子還是要過的,容容,爺爺最不放心你,你別讓他走得不安心,嗯?&rdo;
硃砂抽了抽鼻子,半晌才點點頭,朱南星一低頭,就看見有水跡出現在腳尖前乾燥的地面上,小小的一點。
她心裡一抽,眼睛也接著紅了,摟住她的肩膀低頭靠近她的頭頂,喃喃叮囑道:&ldo;容容,你要記得多陪陪爸媽,家裡就拜託給你了……&rdo;
&ldo;不要和阿錚鬧彆扭了,他也很不容易的。&rdo;鬼使神差的,朱南星在最後補充了這樣一句。
不知道她具體的意思是什麼,卻不妨礙硃砂自行理解,不管是說他由老祖父獨自帶大,還是說他辛苦學藝以及如今拼命工作,甚至單指祖父住院以後他常常探望照料和在葬禮一事的大力幫忙,都是很不容易的。
硃砂便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朱南星見她沒有不情願,嘆了口氣,心裡多少有些欣慰,小孩子總是會長大的。
天剛擦黑就落了雪,寒風夾雜著今冬第一場大雪呼嘯而至,院子裡的雪很快就攢得能沒過腳踝了,借著廊沿下白熾燈的燈光,能看到大瓷缸裡積攢的雪把燒灼的痕跡都掩蓋了。
硃砂縮著手站在院子邊上,呆呆的看著大瓷缸出神,直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