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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徵仰頭看著他:「看看你有沒有傷到骨頭。」
解嶙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佛池淨水不傷皮肉,只傷內裡,天徵是傻子嗎。
解嶙這次真的想一腳踹開天徵,但他看見天徵那襲纖塵不染的白衣,沒捨得下腳,又強忍著,伸手強硬地撥開了天徵的手。
兩人的面板接觸了一瞬間,天徵錯愕地看他。
「看什麼,」解嶙忍著疼,站起來,「就近找個能落腳的地方,淨水的效力還要好一會才能散了。」
說完,解嶙又鄭重地與天徵對視:「再趕路,我的腿就要廢了。」
天徵二話不說,站起身湊到解嶙旁邊,一手繞到他後背,另一隻手正欲伸到他腿彎,解嶙似乎猜測到了什麼,一手猛地往外推著天徵的胸膛,他提起了一萬分的戒備,道:「你又要幹什麼!」
此刻天徵覺得解嶙完全不是一條蛇,而是一隻抱著松果緊張兮兮的松鼠。
最終,解嶙與天徵對視良久,選擇了一個十分有失體面的方法。
他讓天徵背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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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臺是凡間盛世,齊王朝已經屹立了數千年之久,到現在已經是第十三代君王了,國姓龍丘,名旻。
大齊好像對龍格外尊奉,處處都是蟠龍圖騰,百姓家裡不供奉神仙道長,供奉神龍。
但只要是帝王臺之外的人都知道,神龍是絕對不存在的,就算有,也是他們最唾棄的妖獸。
上一世,解嶙路過帝王臺的時候,還曾對天徵開過玩笑:「有朝一日,我化出原相,安上幾個爪,就是他們的神龍。」
那時候天徵冷得就是塊鐵,對解嶙這個玩笑話絲毫反應都沒有,只是輕飄飄地瞥他一眼,金色的眼珠裡什麼都沒有。
天徵背著解嶙,進了帝王臺的管轄區域,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城,瀘州城。
瀘州城的城門門口很熱鬧,似乎有官兵在城門口搜查著什麼。
解嶙面露不愉:「前面在幹什麼?」
天徵淡淡道:「似乎是發生了件大事,進城出城都要搜身。」
解嶙有點煩躁,他其實最討厭來帝王臺這裡,這裡給他的記憶太過慘烈了,雖是他的出生地,但他卻一點都不懷念。
他注意到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佩戴著一種織錦。
織錦不是綾羅綢緞做成的織錦,是一種魔物的屍體。
這種魔物會預知自己的死期,因此在死期來臨之前,他們會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織一個殼子,等殼子織好了,它們就會安靜地死在殼子裡。這種殼子形狀越是渾圓,色彩越是淺淡純粹越為珍貴,總共有明黃、赤紅、湛藍、灰紫、墨黑。
明黃織錦極為珍貴,並且只有王可以佩戴,他之下的官員多為赤紅和湛藍。
至於灰紫和墨黑,大多是民間一些稍有些家財的人會佩戴,而尋常百姓,要麼不戴,要麼只能佩戴色彩極為駁雜醜陋的下等品。
而有些商人,為了賺取高昂的利潤,私自豢養魔物織錦,並且以慢性毒餵養它們,讓它們從初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吐絲織殼子,以至於能耗盡全部精血和力氣來織出渾圓而色彩純粹的織錦。
越是渾圓純粹的織錦,價格就越高昂,以此,這些商人就能賺取高昂的利潤。
人的貪慾永遠是沒有上限的,他們更會為這沒有上限的貪慾來突破自己的下限。
原本也是一條生命,如今卻淪為這些人類證明自己身份地位的工具,也許他們發自內心地覺得妖魔的命不是命吧。若是等來日他們死了,到陰曹地府看見這些被他們直接或間接害死的織錦,或許還會嘲上一聲它們命賤,沒有投個好胎。
解嶙趴在天徵的背上,看著周圍人腰間佩戴著的織錦,聲音漸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