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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太監引路，書辭跟著沈懌往裡走，這是她頭回出席這種場合，別說心裡還真有些緊張。

周圍談笑說話的都是皇親國戚，她一個也不認識，反倒是人家上前來作揖打招呼。

&ldo;肅王爺、王妃。&rdo;對面那人笑得一團和氣，兩片小鬍子隨著嘴唇的上下開合起起伏伏，&ldo;卑職韋遊，給兩位請安了。&rdo;

不知是哪位嬪妃的孃家，乍見他如此客氣，書辭便也頷首笑了笑，&ldo;韋大人有禮了。&rdo;

沈懌聞言，斜眼睇他，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唇邊揚起弧度，意味不明地點了一下頭。

他這動作儘管再尋常不過，四下裡的人見狀卻都是一愣。

知道沈懌一向是不好招惹的，從未見他有正眼看過旁人，而今這一點頭，瞧著就跟轉性了一般。

韋游完全沒料到他還會回應自己，當下驚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直到他二人走遠了都還沒回過神。

被周圍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書辭悄聲問他：&ldo;我剛剛那麼說可以嗎？沒有講錯話吧？&rdo;

沈懌輕輕一笑，&ldo;當然沒有。&rdo;

避開了一路想來客套的朝臣命婦，沿著那片花海走上臺階，皇后和太后正在殿裡坐著，書辭跟在沈懌身後，提裙過去按禮數俯身叩拜。

太后忙笑著叫免禮，上下一打量，滿意道：&ldo;好些日子沒見，人倒是長豐潤了，比頭兩回瞧著氣色好了很多，看樣子，懌兒是上了心的。&rdo;

書辭琢磨著這句話，半晌才回過味兒來，心道：這是拐著彎說自己胖了嗎？

沈懌倒是笑了笑，&ldo;可能是王府地氣好，水土養人。&rdo;

&ldo;得閒了也常來宮中坐坐。&rdo;太后朝皇后那邊一頷首，&ldo;宮裡頭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點人間煙火。咱們不能像尋常百姓那樣，一家子人可以時常坐在一塊兒說說談談，日子久了都疏遠了，多來陪陪你皇后嫂子，省得她每日裡也悶得很。&rdo;

皇后是個挺溫和的人，不過不知是不是一直無所出的緣故，臉上的笑並不由心，反而帶著幾分疲憊。

書辭先敷衍著應了，到底還是沒有想和她們親近的打算。

或許正如太后所言，皇家缺點人情味。哪怕是妯娌之間，身份上的距離感依舊是在的，要她來這種充滿壓迫感的地方與皇后拉家常，實在是有難度。

絮絮地閒話了一陣。眼下就這麼兩位王爺，沈懌還是剛娶妻，太后難免多寒暄了幾句，問她近來身體如何，在王府住得習不習慣，可有受委屈，最後還旁敲側擊地關心了一下子嗣的事，倒讓書辭尷尬得不知所措。

幸而莊親王及時的趕著來這邊問安，終於轉移了太后的注意力，她忙拉著沈懌行禮告退。

&ldo;南花園裡在放天燈，過一陣還有幾場好戲，家宴而已，都不必拘束，有什麼需要吩咐下去便是。&rdo;

臨行前隆安皇帝還不忘補充兩句，大概是怕他沒一會兒又溜了。

沈懌道了聲謝，領著書辭往外走。

&ldo;原來宮裡也聽戲？&rdo;她覺得意外，小聲地問。

他不以為意：&ldo;當然，皇帝也是人，興頭上來了說不定還自己唱兩句。&rdo;

正嘀嘀咕咕走到門邊，只聽到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何物落在了地上，書辭轉來轉去地左右張望，這才發現是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塊玉掉了。

四四方方的一塊靜躺在殿內的紅毯之中，格外的顯眼。

她當即彎下腰去撿，不遠處的太后與沈皓卻幾乎是同時把目光移了過來，定定地盯著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