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2/4 頁)

你自己看著換吧。&rdo;

他們一壁說，一壁沿小徑回到街道。舞獅的隊伍正從眼前經過，熱鬧非凡，燈市上到底要比河岸敞亮得多，書辭在一排排花燈下欣賞，隨手捧起一個，&ldo;這麼漂亮。&rdo;

沈懌走到她身後，看了一眼就說：&ldo;是宮燈。&rdo;

&ldo;難怪，比我手上的精緻那麼多。&rdo;她抿著唇，更加認真的觀賞。

&ldo;喜歡怎麼不買一盞。&rdo;說完就替她回答，&ldo;又省錢？&rdo;他把自己的錢袋掏出來，在她眼皮底下掂了掂。

銀子的聲音分外動聽。

書辭不滿地睇他，把花燈放了回去，&ldo;不買，叫我娘知道會訓我的……我就看看。&rdo;

她說著仰起頭，通明的燈光在臉上蒙了層淡淡的紅，襯得肌膚格外細膩，目光流轉之間，那雙眼睛裡彷彿有星辰閃爍，極其明亮。

他心頭莫名的縮了一下。

相識不久，其實並未仔細觀察過她，在沈懌先前的印象中，書辭雖然機靈，但笑容不多，眉頭時常皺著，像今天這樣毫無心事的模樣倒是少見。

沈懌看著她的時候，不期然，書辭轉過頭來，他忙將臉微微調開。

&ldo;時候不早，我得早點回去。&rdo;她彎下腰拾起燈，&ldo;萬一我娘他們比我先到家可就麻煩了。&rdo;

&ldo;嗯，好。&rdo;

書辭頷首道：&ldo;那我走了，這個……謝謝你。&rdo;她指著臉上的面具，淡笑說：&ldo;下回見了再還給你。&rdo;

下回……她倒是個自來熟，半點不忌諱。沈懌不知想到了什麼，跟著笑了笑。

人潮如水，煙火依舊，書辭轉身朝前而行，夜空裡綻開的煙火把她的背影渲染得分外絢爛，像是鋪了霞光一般。行人過客來去匆匆，再眨眼時，已淹沒在了紅塵之中。

元宵結束，整個年就過完了，街上陸陸續續開始收燈。

春天是個萬物復甦的季節，田間的莊稼在瑞雪之後茂盛生長，放眼望去，一片青碧。侵吞賑災糧款的案子塵埃落定，城中的難民數量也有所緩解。

言則在休息了半個月後重新回到京營裡當差，這次有驚無險，好在官復原職，一家子也放下心來。

適逢三月三，乃是北極佑聖真君的生辰，大梁從太祖時期起通道教，每逢這個時候百姓都會前往紫雲觀拈香啟醮，大街小巷無論男女老少皆傾城而出，車馬林林簇簇，一派生機勃勃。

有錢的閒人出門祈恩，沒錢的就在家祭禮，書辭和言書月帶著下人一大早去井裡打好清水，在院中設了個香案，酌水獻花。

於是乎滿院子瀰漫著祭祀的香燭味道，僕婢低著頭掃地，前院是沒法待了，全往後院來躲清淨。

趁著陽光好，吃過了飯，書辭把繡活兒搬出來，邊曬太陽邊做針線。

她弟弟就在遠處彎弓射靶子，靶的邊緣插滿了箭，中心基本上完好無損，甚是光滑，一個眼兒都沒有。

&ldo;二姐，我的箭快不夠用了。&rdo;言莫拉著弓回頭看她，&ldo;咱們啥時候再買一筐啊？&rdo;

&ldo;你當這是買大米呀說買就買？&rdo;書辭連眼皮都懶得抬，&ldo;你省省吧，壓根就不是那塊料。&rdo;

&ldo;不能這麼講啊。&rdo;言莫不以為然地收了弓，&ldo;我爹是武將，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是他兒子，應該功夫比他更厲害才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