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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夜風颳了多久，這場政變就持續了多久。

把整個皇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龜縮在殼裡的隆安皇帝，他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帶著幾個不成氣候的心腹，趁夜逃離了禁宮。

沈冽聽完手下人的稟報，顰眉若有所思：&ldo;照這麼看，沈皓應該是準備靠青銅麟翻盤，這東西里說不定有什麼地圖或是路線。&rdo;

&ldo;跑不了多遠的，現在追還來得及。&rdo;

起初還嚷著不要拉自己造反的晏指揮使，在經歷了一晚上的酣戰後，居然比誰都積極，當下點了一隊人馬打算出城攔截。

&ldo;是我太大意了。&rdo;書辭站在一旁，無不遺憾地輕嘆，&ldo;若不帶玉佩出來，也許就沒這麼多曲折了……&rdo;

沈懌伸手輕輕攬她，&ldo;不要緊的，別自責。&rdo;

&ldo;四哥說得是。&rdo;沈冽溫言安慰，&ldo;而且就算你不帶在身上，他也會想辦法拿到。好在我們如今已佔了大半優勢，這些細枝末節，不用太過介懷。&rdo;

書辭聞言輕點頭，抬起眼，朝他淡淡笑了一下。

明明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表情，不知為何，沈懌卻覺得她好似十分疲憊，面容間儘是倦色，一張臉白得極不正常。

他不自覺擰起眉：&ldo;是不是困了？&rdo;

書辭仍搖了搖頭，帶了幾分倦然地看著他：&ldo;我們能回家了麼？&rdo;

&ldo;好。&rdo;沈懌抬手給她撫平額間的散發，柔聲道，&ldo;我現在就帶你回去。&rdo;

混戰了一夜的皇城，雪地裡堆滿了屍首，宮殿外血流成河，正有人提著水桶一遍一遍沖洗著臺階上的血跡。

刀光劍影盡數煙消雲散，破曉的天邊，有晨曦灑下，正不偏不倚打在她的側臉。

沈懌說完這句話同時，視線也落在她蒼白的嘴唇上。適才被他撫過的額頭，有一抹殷紅的顏色。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緩緩將手抽了回來，看著掌心裡分明的血跡，揮了整宿刀的這隻胳膊，也終於不住的顫抖起來。

&ldo;你……&rdo;

背後失血過多，又膽戰心驚地折騰了一天，書辭撐到現在已難以為繼，身形不穩地靠在他肩上。

她周身冷得厲害，四肢冰涼。

沈懌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手腳居然無力到連抱她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跟著她往下滑，半蹲在地。

&ldo;傷到哪兒了？&rdo;他握著她的手，幾乎是吼出聲來，&ldo;傷到哪兒了你告訴我啊！&rdo;

眼皮止不住的發沉，書辭歪頭倚在沈懌胸膛，近在咫尺的那雙眸子裡竟蒙著一層模模糊糊的水澤。

她看進眼底，不由吃了一驚，伸手在他臉頰上撫了撫，笑著寬慰：&ldo;你別緊張，只是皮肉傷而已。&rdo;

扣在她脈門上的手指不可抑制地輕顫，沈懌半晌沒把出個所以然來，只感覺到她後背的血早已乾涸，將衣衫緊緊黏在一塊。

&ldo;讓我來。&rdo;沈冽見他這樣完全不行，忙快手快腳的探了脈搏，招呼左右，&ldo;藥膏呢？趕緊止血上藥，快到太醫院去叫個人來……你抱好她，當心別碰到傷口。&rdo;

&ldo;不要用那種眼神盯著我，她真沒中毒，你放心。&rdo;

&ldo;慢點，慢點，不是你這樣抱的……&rdo;

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忙